「是。看得出來,他動這心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愁賣不到一個好價錢。正好最近你常回梨園,給練習生曝光度的時候,陸平川注意到了江箏,這才給了他機會。」
「這個混蛋,你擬好起訴書,只要江箏願意,非告死他不可。」
「好。」
石原說着,又交代另一件事:「然後我們又追蹤了他今天的行蹤,在他的手機上查到了一段匿名通話。
他揚言要告你的視頻是在酒店大堂拍的,當時,有一個年輕人跟他們交談過,我發照片給您看看?」
「嗯。」
石原發來的照片是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年輕男子。
藏青色的工裝褲,黑色衛衣加上口罩,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這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沉吟着敲了敲腦袋。
也不知道是今天太累了還是現在太晚了,她有點兒犯迷糊。
等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墨重生的助理。」
石原:「難道這事和墨重生有關係?」
「墨重生被我踢出了《光年》,心裏應該是有氣的。
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爽會在生意上找補回來,像這種拍視頻的迂迴手段他嫌太費勁,反倒像另一個人的做法。」
「尤姝甄?」
「沒錯。」
黎之說:「尤姝甄和黎曼都是擅長利用輿論手段的,只是我不清楚這次搞鬼的,是尤姝甄,還是黎曼。」
「不管尤姝甄還是黎曼,都是他們黎家人。而舉報你,害你被警方調查的餿主意,應該是他們的辯護律師虞英迪出的。」
「呵!還真是一丘之貉!」
對於黎之來說,不管是他們之中誰搞鬼都沒差別。
因為他們的利益是牽扯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要扳倒他們,得找到致命的證據,一擊即中才行。
「可惜,這次他們假借了墨家的手,就是把墨重生的助理揪出來,也傷不到黎家分毫。」
「那可不一定。」
「老闆,您有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的。只不過現在太晚了,你和兄弟們趕緊休息吧,我明天再聯繫你們。」
「好。」
石原掛了電話。
黎之的手指輕輕地敲打在手機殼上。
若有所思的臉頰被月色籠罩,鍍上了一層高深的色彩。
畢君卓問她:「需要幫忙嗎?」
「不用。」
她今天已經欠畢君卓太多人情了,可不能越攢越多,到最後還不清。
黎之說:「我只是在想,墨重生為什麼要幫黎家呢?」
之前《光年》的女主角色他幫黎曼出面了。
今天唆使江長水他還派上了自己的助理,圖啥?
「墨重生和黎維新關係很好嗎?」畢君卓問。
黎之搖頭:「談不上。」
她說:「黎家和墨家雖然是鄰居,但在生意上有些競爭。從我記事開始,他們除了必要的酒會會客套一下,私下裏幾乎不來往。倒是」
「倒是什麼?」
「倒是 尤姝甄和墨重生挺熟的。」
黎之記得小時候尤姝甄就特別喜歡慫恿她去墨家串門。
明明她還有史凌菲這個玩伴,也都是鄰居,但她就是要她去墨家找墨閆磊玩,然後,再以找她回家的藉口去墨家。
那時候她年紀小,都沒有多想。
現在突然提起來,顯然是有蹊蹺的啊!
難道,尤姝甄和墨重生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關係?
「福爾摩斯」的手輕輕地敲打着下巴,忽然,黎之壞壞地笑了起來。
畢君卓認識她這麼久了,還從沒見她這麼笑過。
夜色籠罩,她的笑容如邪如魅,別有一種風采。
畢君卓笑道:「嗯,我有種預感,後面會有好戲看。」
第二天,黎之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喬恩西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