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洪都。
「小二,上酒。」
一位年輕男子大聲叫喚道,他身旁坐着一位女子,對面則是一個老頭。
男子一直在向對面的老頭念叨個不停,女子只是在旁邊掩嘴輕輕的笑着,老頭對男子的話一句都不曾回應,只顧着桌上的牛肉,不時還喝上一口此地特有的美酒。
男子見老頭沒有一點反應,拍了拍桌子勃然大怒道:「老頭,你是不是江湖上那種坑蒙拐騙的角色啊,本少爺你都敢騙!」
老頭聽後也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又拿起酒壺喝下一口酒,向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不要急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修行也一樣,得慢慢來。」
男子聽後更是咬牙切齒,直接站了起來,怒視道:「兩天前你也是這麼說的,湘惜姑娘都能作證,怎麼?是不是覺得本少爺好騙?現在我話撂這了,要是吃完這頓你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咱倆直接一拍兩散,本少爺不需要你也能叱咤江湖。」
這一行人便是從安陽鎮一路南下的秦念安等人。
莫湘惜坐在一旁,沒有出言相勸,她已經習慣了這兩人的相處方式,這一老一少簡直就是一對活寶,一路下來可沒少爭鋒相對,動不動就是一拍兩散,有好幾次都差點就打了起來,連她都攔不住。但過後兩個人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啟程南下,以至於她都不再理會二人的爭吵,只是默默的當個旁觀者。
「你這小子怎麼生的如此忘恩負義,忘了那日是誰千辛萬苦的把你從那群山賊手裏救出來的嗎?」
老人對秦念安一拍兩散的提議表現出了極其的不滿。
「去你娘的千辛萬苦,我要是忘恩負義早撇開你了,從離開安陽鎮到現在怎麼說也有七天了吧?」
「一派胡言,這明明才第六天,滿打滿算也就六天半,哪來的七天?」
「管他六天半還是七天,就平心而論,你這些時日是不是跟在我身邊混吃混喝?」
老人對秦念安的話明顯露出不滿的表情,目光卻沒有看向他,而是注視着酒樓的窗戶,莫湘惜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過去,秦念安也是好奇的將視線轉向了窗戶。
只見窗外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秦念安心中滿是唏噓,江南風骨,天水成碧,天教心愿與身違。
這等景觀哪裏是長安能看得到的,實在是不枉此次遊歷江湖。
老人也是眺望許久,情不自禁的感嘆道:「經年未見,洪都的風光還是如當年那般壯麗啊。」
「張口閉口就是當年的,不知道聽你胡扯多少回了,你當年到底幹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啊?」
秦念安也是回過神來,擺出一副非常不耐煩的表情,向老人責問道。
老人捧腹大笑,作出一副回憶的姿態,對秦念安神采奕奕道:「老夫當年遊歷至此,被此地壯麗景觀所吸引,索性便御劍渡江,估計引的不少黃花閨女想要以身相許。」
秦念安自然知道這邋遢老頭是在揶揄自己,倒是莫湘惜聽的正入神,一下沒反應過來。
秦念安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猛的一驚,回過神來,氣憤的對着老人說道:「不要給我扯開話題,我問你這些時日是不是跟在我身邊混吃混喝?」
「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不是你苦苦哀求,讓我指導你修行的嗎?」
「我呸,什麼時候苦苦哀求了?還指導修行!你來說說這幾天你指導了什麼東西?」
「年輕人不要急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修行也是一樣的」
「得得得,給我打住,你不是自稱北斗宮長老嗎?不應該隨便指點我一下,然後我的修為就可以突飛猛進了。」
秦念安很是無奈,第一次遊歷江湖就遇到江湖騙子,虧他還以為自己運氣是多麼的好,一入江湖就遇到世外高人,到頭來什麼也沒有撈到。
「修行哪有這麼簡單,是要日積月累,一步步慢慢來的。」
老人吃飽喝足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無精打採回答秦念安。
「那你是積累多久才到了現在的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