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江南地界,怎麼又和東北法教的總護法扯上關係了?」
我跟馬東奇解釋:「廟就是神仙妖鬼的道場,屬於那一方勢力,就是哪一方的堂口,這是不會變的。
就像三清廟,無論是江南江北,三清就是三清,不會因為換了個地界,就變成四清、五清了。」
「所以咱們這裏的怪事、壞事,都是黑媽媽所為?」
「這個幾乎沒有可能,黑媽媽是保家仙一脈頂級主神,不可能為了一座祠堂和我這樣一個小角色撕扒,除非」
我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一驚一乍的?」
「供奉黑媽媽的民間勢力,多為出馬仙,林渠縣,怕是待着一位法能高強的出馬仙,而馬溝祠堂就是這位出馬仙的堂口。」
「什麼是出馬仙?」
我對出馬仙的身份技能做了一番簡介,道:「出馬仙最擅長和胡黃灰白柳五大家仙聯動,柳就是蛇,所以,咱們才會遇到」
話剛說到這兒,猛然聽到一個尖利的嗓音道:「我的來歷,要你個娃娃多嘴。」
我神識中,隱約看到一個披頭散髮,滿臉雞皮的老嫗,她瞪着一雙土黃色的裂縫眼,惡狠狠的盯着我,嘴裏時不時吐出一截暗紫色的蛇信。
壞了,我的神識被她侵入了。
剛有此念,就覺背後重重挨了一擊。
「唉吆」我疼的喊出了聲。
就覺得後背挨打的地方猶如烈火灼燒,繼而冰水浸潤。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簡直虐的我欲仙欲死。
甚至我的肌肉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時收縮、一時放鬆。
導致我就像一個腦血栓患者,渾身緊繃,雙手呈雞爪裝,做出各種古怪的動作。
但是,我知道她同樣不好受。
雖然偷襲我得手。
但是,這也耗損了她不小的法能。
因為我體內五靈真觀的原因,這類妖獸絕對不能輕易碰觸我的身體,逃脫不及,便會被煙蛇吸入。
這位柳仙也算是道行精深,居然能逃脫離開。
但我也侵入了她的意識,看到她腿部焦糊一片,就像是遭到真火焚燒。
這下兩敗俱傷,我躲進廁所,脫了上衣,只見後背上老大一片淤青。
這位柳仙和我曠日持久的交手中,終於學得了經驗,不再對我施展法能,而是使用物理攻擊,這反而能對我造成傷害。
呼吸時,都覺得渾身酸痛。
雖然受了傷,也有好處,對方徹底暴露了。
隨後,鍾琳又提供了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進一步證實了馬溝祠堂就是柳仙立的堂口。
鍾琳說她成年後不久,就被外婆託夢,夢裏外婆聲淚俱下,求她協助自己得到解脫。
之後鍾琳詢問家人,但得到的說法高度統一,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大驚小怪。
鍾琳畢竟是警校畢業的,懂得察言觀色。
而且沒有事先統一口徑,家裏十幾口子人也很難口徑如此相同。
但是她也沒有解夢的手段,所以無法斷定這個夢是否有實際意義。
只能安慰自己,這就是一個夢,外婆肯定早就投胎轉世,過上了好生活。
不過這次親眼看着事態發展至今,她篤定我能解決馬溝祠堂的問題,所以將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訴了我。
事情已經明牌,我立刻去馬溝祠堂找洛寧。
將得到所有信息告訴他,我很是激動的說:「洛叔,可以拆廟了。」
然而,洛寧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高興,只是淡淡的說:「知道了。」
我不免有些愕然道:「雖然這位柳仙還沒找到,但可以肯定這座廟就是她的法堂,有我在,她是不敢造次的。」
「我們擔心的不是柳仙,而是李文明的媽媽,李翠花女士。」
「拆了這座祠堂,或許她就在這底下鎮着呢。」
「或許的意思,既有可能,也有不可能,所以,萬一沒有找到李翠花的屍骨,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