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園後院,一處小亭子內。張爽握了握蔡琰的小手,抱歉道:「剛來就要走了,為兄實在是。」
「沒事的,賢兄畢竟是當朝驃騎將軍,日理萬機。」蔡琰笑的很甜,真的,她只要張爽不時來見見她就滿足了,不要連續消息幾個月,那才是有點恐懼。
看着蔡琰的笑臉,張爽卻越發覺得愧疚了。伸手撫了撫蔡琰臉頰道:「這幾天事情忙,等過幾天就有空了。我與父母商量一下,往你家下聘。先定了名分。」
「嗯。」蔡琰霞飛雙頰,輕輕呢喃道。
再寬慰幾句,張爽便起身出了蔡園。來找張爽的不是別人,正是張讓的侄子張房,因為張爽與張讓之間的關係,還十分親密。
他們二人也很熟。
張爽知道張讓找自己,肯定是為了司隸校尉,河南尹的事情。但如果事事都知道,就顯得自己太機靈了。
於是,張爽問道:「張公這麼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不知道??」張房有些詫異道,朝廷這麼大事情,這個驃騎將軍居然不知道,這貨的腦中難道只有軍隊的事情嗎?
「我出門在外幾個月,消息有些不太靈光。」張爽笑着回答道。
這個回答倒也是中規中矩,因而張房詫異一下,便放下心了。回答道:「是司隸校尉,河南尹出缺,叔父與何進爭奪的不可開交,想找你助力。」
「原來如此!」張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隨即二人便悶頭趕路,直到快要達到皇宮,張爽才皺眉問道:「這不是去別院的方向,張公是打算在宮中見我?」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張房問道。
我去,我入宮必死。張爽心中暗罵一聲,對張房苦笑道:「我不能入宮,還請轉告張公,請到別院一會。」
「這!」張房聞言皺起眉頭。說道:「大兄,我回個話沒問題,但是我叔父脾氣不太好。你不入宮見他,他怕是會不悅。」
不僅是張房。在所有人看來,張爽的存在,只是張讓的一柄刀,說的難聽點一條狗而已,得罪誰。張爽都不能得罪張讓。
張爽也清楚這一點,而且知道張房是善意提醒。便苦笑一聲道:「等張公來,我親自解釋。你去稟報一聲就行了。」
「好吧。」張房無奈點頭,入宮去見張讓了。
「哎,真是亂七八糟。我張爽一邊是謀反,妄自尊大。一邊是要怕個女人,怕個太監。這不得不想起前世的兩個字,蛋痛。不過算了,正所謂狼戾賊忍,不下點血本。如何才能扶搖直上?一點尊嚴而已,罷了,罷了。」
張爽哀嘆幾聲,便與隨從一起到達了張讓別院靜靜等待。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便見張讓急匆匆走了進來,臉上浮現怒色。不等張爽解釋,張讓便劈頭怒道:「這段時間,我在宮中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出門來見你???你入宮見我難道會少一根毫毛?」
張爽看了看頭上的房檐,是張讓的。再看看腳下地板。又是張讓的。這正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於是,張爽微微垂首,解釋道:「張公不要惱怒。實在是我沒辦法。因為入宮皇后必殺我。」
「皇后要殺你???」張讓差點要笑出來,好歹忍住,但仍然嘲笑道:「你以為自己是誰?當朝驃騎將軍,沒罷你官之前,皇后也不能殺你。」
「如果等閒得罪了,自然沒什麼大礙。但是那天在宮中。我一個忍不住,與她吵鬧了起來,還罵了一聲屠戶。」
張爽半真半假,苦笑道。
張讓也沒話說了,當着天底下最尊貴,最惡毒,最記仇,最有權謀,最果斷的女人面前,罵她短處。
「算你狠。」張讓放下這句話,心裏的不爽也就解了。然後坐下對張爽道:「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
「知道,張房已經跟我說過了。」張爽點頭。
「知道就好,這兩個職位的重要,我就不用解釋了。我現在與何進,皇后抗衡,有些頂不住,所以要請你幫忙。」
張讓苦笑着搖頭道。
他很少苦笑,一直都是勝券在握。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是困惑與焦頭爛額了。向來中立的何皇后,居然死命幫助何進。
當今天子劉宏雖然不喜歡何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