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耽擱,劉景已然是徹底逃出了密林,反觀張勳和李逐峰,雖說騎着馬匹,卻依舊在密林中打轉。
「老張,回去吧,從長計議一番。」李逐峰如是說道。
張勳聞言,有些憤懣,卻也無濟於事,點了點頭,道:「好!鳴金收兵!」
片刻之後,張勳帶着萬餘士卒,重新回到了乾都城下。
然而,當城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他卻是瞠目結舌。
只見那寬達一丈的溝壑對面,赫然站滿了文武百官,為首之人,正是景行帝。
百官之後,則是摩肩接踵,人頭攢動的百姓們。
這群人一看到他,立刻激動地高聲呼喊:「恭迎定國公凱旋!」
連帶着還有一句:「恭迎武陵侯凱旋!」
倒是也沒把李逐峰給落下。
張勳帶着滿腔的疑惑,從雲梯上跨過溝壑,來到了景行帝面前,先是行禮,隨後略有些詫異地問道:「陛下,這是?」
「黃尚書說你們出城追擊,必然凱旋。」
「朝廷理應趁機組織百姓,出城迎接,也好讓我乾都城的百姓,看一看大乾士卒的風采。」
「朕覺得有理,便採納了,也好一掃這些時日以來,戰爭帶來的陰霾。」
「不過這溝壑卻是不好過去,思來想去,索性便待在溝壑後等你們凱旋了。」
黃尚書,指的自然是戶部尚書黃黎。
張勳聞言,卻是有些無奈,他感覺,自己被捧殺了。
這次出城追擊明明沒能殺掉劉景,何至於受到如此盛讚。
凱旋一詞,更是讓他感覺臊得慌。
「張卿家,此次出城的戰果,如何?」景行帝眼眸中帶着幾分希冀,如是問道。
張勳聞言,有些慚愧,卻也如實道:「在我軍的追擊下,敵軍損兵折將良多。這一戰下來,算是徹底將敵軍打垮,只是,未能擒住劉景。」
此言一出,景行帝頓時有些失望,不過依舊道:「大勝!打垮了敵軍,就算是難得的大勝了!」
「張卿家不必對自己苛責良多。」
張勳聞言,更慚愧了。甚至連老臉都紅了起來,這可是破天荒來頭一遭。
「臣惶恐。」
「若是連定國公這等國之棟樑都要惶恐,那我等豈不是得羞愧致死?」戶部尚書黃黎笑呵呵地走了過來,誇讚道。
工部尚書東方明緊隨其後,道:「劉景手下的軍隊都被定國公打廢了,那此人還有何懼?相信假以時日,擒拿他對定國公而言,當手到擒來爾!」
東方明和黃黎一人一句,差點沒把張勳給捧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名將。
張勳只好連連擺手,不斷自謙。
與此同時,眼眸深沉卻藏着深深的憂慮。
黑刃死時,劉景的那番話可是讓他記憶猶新。
若是讓劉景就這麼活下去,無疑是對大乾江山社稷的不負責任!
所以,他得做點什麼!
「好了好了,莫要站在城門口聊了,聖上早已準備好了宴席,為諸位將軍接風洗塵,咱們還是入宴之後再細聊。」黃黎笑呵呵地道。
他感覺經過這麼幾天以來的努力,將來徹底融入太子黨只怕是不可能,但至少應該不會被排擠了吧!
張勳聞言,再次感到無奈。
又是宴席!
這些天一來,幾乎每打一次勝仗,宮裏頭就要辦一次宴席。
雖說能起到提振士氣的作用,但長此以往,難免養起士兵的驕縱之心。
更何況,這辦宴席的銀子也是筆不小的花銷啊!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
人家聖上連宴席都擺好了,而且美名其曰是為了給他接風洗塵。
張勳還能如何?自然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宴席之上,又是一陣言笑晏晏,各自暢飲。
尤其是黃黎和東方明這兩個,幾乎是爭着搶着來敬張勳的酒,這讓他不厭其煩,卻又不好表達。
臨近結束時,景行帝終於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