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聞言,頓時一愣。
卻是依舊不肯放棄,追問道:「何出此言?」
「劉峰,你的演技確實不錯。但邏輯上,卻是漏洞百出。」
「據我所知,劉慶此次出征,只帶了你一人,而且對你十分寵愛,基本上稱得上是有求必應。」
「在如此情況下,即便是劉景,恐怕也不能強求你做些什麼!」
「你在軍中有這樣的地位和自由,給乾軍,給乾都城傳遞一些消息,恐怕是輕而易舉!」
「如果你當真是被逼無奈而心在乾都城這一方,大可以在密林圍殺之前將關鍵消息傳遞給我父和定國公。」
「但你沒有!你反而領兵去堵截他們二人了!」
「不過,你有一點倒是說得不錯。你在密林之外,被我父幾招解決,反而算是給了他們逃亡的時間。」
「但,這並不足以作為你證明自身清白的證據。畢竟,你本就不通武學,在我父全力出手之下,你還能活下來,已經稱得上是奇蹟了!」
聽聞這些話,劉峰有些不服氣道:「可即便如此,你說的也只是你的推測,並無證據!」
「萬一我真的在軍中地位不高,且當時事發突然,無法傳遞消息呢?你們豈不是誤殺了好人?」
李長空聞言,微微一笑,道:「不錯,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果只是我方才說的這些,還不足以認定你在說謊。」
「但你萬不該忽視一點——劉景!」
「你對劉景太不了解了,你可知,這位景王殿下,其實患有嚴重的畏女症!」
「就連成親時,也都是替身替他入的洞房!」
「他壓根不可能跟你的妹妹有任何接觸!你妹妹從始至終接觸的,都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而這替身,如何來的權力,殺死堂堂魏國公之女?」
「更何況,就算他想殺,也沒機會了!」
「因為此人早已在一月之前,被我等斬殺在夷州!」
「所以你的話從一開始便破綻百出!」
「這這」劉峰聽聞此言,徹底愣住了,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慌亂之色,甚至開始口不擇言。
自從被抓以來,他可謂千算萬算,就是為了在劉裕面前演一齣好戲,好讓自己能被放出去。
誰承想,竟然敗在這種地方。
「堂堂景王,怎麼可能畏女呢?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不好意思,我們還真沒搞錯。劉峰,且安心上路吧。」
「劉景聰明一世,雖說不擇手段,但多少也算個豪傑。」
「沒承想,臨了來,竟然死在你這種人身上。」劉裕哀嘆一聲,看向劉峰的眼眸中充滿了嫌棄。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李長空等人也跟着離去,任憑身後劉峰如何叫喚,都無濟於事。
是日夜。
紫微宮內。
紫微取自中天北極,乃是諸多星辰中,最為明亮的那一顆。
於人間象徵着的,自然便是帝王!
此處,乃是景行帝的寢宮!
景行帝自從上一次患病以來,身體狀況便每況愈下。
直至今日,已經是完全無法起身,終日只能在床榻上度過。
劉裕進了宮之後,聽聞父皇病重,便第一時間趕來了此處。
而在他來之前,紫微宮內還有懷慶與呂皇后以及鄭英這個隨侍太監。
「父皇!您怎麼樣了!」劉裕看見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的景行帝後,立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榻前,神態焦急地詢問道。
「無...咳咳咳,咳,無礙!」景行帝強撐着想要半坐起來,卻被呂皇后急忙制止,道:「什麼無礙,那麼多御醫都說積勞成疾,再加上氣急攻心,已是傷到了心肺。」
「若再這麼下去,只怕」呂皇后說着說着,已是略帶哭腔。
劉裕等人聽聞,也都是心中一沉。
他們都知道景行帝平日裏工作的拼命程度,而且身體也卻是一直都不好。
但,誰也沒想到會突然惡化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