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家台之戰,國共再次聯手大敗日軍,全殲一個日軍步兵大隊和一個騎兵中隊。遭受重創的日軍惱羞成怒,派出一個聯隊趕來增援。然而此時的蕭德軍部已根據地下黨組織的安排,趁着天黑,隨新四軍一起轉移來到了趙泉河。
趙泉河位於大洪山腹地,是京、鍾、隨三縣交界地方。這裏地勢險峻,溝壑縱橫,溶洞遍佈,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據傳姜子牙大戰商紂王時就曾屯兵於此,擎旗擂鼓,留下了旗鼓台、觀陣嶺、老觀寨、練武廳等許多遺址。早在蘇維埃時期,大名鼎鼎的賀鬍子兩把菜刀鬧革命後曾率領紅三軍多次轉戰這一帶,並在羅漢洞留宿。抗日戰爭爆發後,這裏自然而然就成了共*黨領導的紅色革命根據地,新四軍第 5師後方大本營和京鍾應游擊隊司令部就設在這裏。
對於 482團的到來,根據地的軍民自然不敢怠慢,他們為陣亡將士舉行了隆重的安葬儀式,為受傷的將士進行治療;老百姓自覺地殺豬宰羊進行勞軍,京鍾應游擊隊司令部還專程送去了一頭牛,並派出文工團前去表演節目以示慰問。
接連兩天,兩支部隊聯合召開了慶功會、聯歡會,根據地軍民一家親的良好氛圍,使 482團的許多官兵深受感染,紛紛表示願意參加新四軍打鬼子。蕭德軍想想平時在軍中所受到的排斥、監視和掣肘,還有軍統的虎視眈眈,也萌生了率部就地參加新四軍的想法,於是他向黨組織匯報了思想,徵詢意見。
很快,新四軍第 5師師長召見了蕭德軍。
「你的部隊很有戰鬥力嘛!閆家台阻擊戰你們打得漂亮。」
蕭德軍「叭」的一個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屬下無能,帶兵無方,導致 3營臨陣脫逃,險些貽誤戰機,釀成大錯。若不是地下黨組織全力支持,兄弟部隊捨命為我部打援,恐怕我蕭某就不可能回來面見首長了!」
「3營臨陣脫逃確實是兵家大忌,但過錯並不完全在你。國民黨派系林立,勾心鬥角,為了保存各自實力,並不真心抗戰,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那個王奎生是你們集團軍司令長官的侄兒,又是軍統的骨幹分子,本身就是他們安插在你們身邊的眼線和定時炸彈,在最關鍵的時候搞破壞搞兵變只是遲早的事,你也不必過於自責。當務之急是,你的身份已經暴露,現在表面上還是國共合作時期,如果你率部整體投奔新四軍,不僅不好向你們的何長官交代,而且還會落下一個破壞國共合作的罪名。所以你們這次來只能作暫時的休整,部隊還是要歸建的。至於你個人的安排,回去軍統必不容你,我已與何長官溝通好了,給你留下一個營的裝備和部分骨幹,再加上這次繳獲的部分武器,為你單獨組建一支部隊,名字都為你想好了,就叫『大洪山抗日游擊獨立大隊』,接受雙重領導!你看怎麼樣?」
蕭德軍聽完,大喜過望!又是一個標準的軍禮:「謝謝首長的信任,請二位師長放心,我蕭德軍決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師長接着說道:「青峰山阻擊戰、閆家台阻擊戰,你都指揮得不錯,發揮了陣地戰與游擊戰的優勢。下一步你要在兩種戰法的結合上多下功夫,揚長避短,為大洪山這個特殊區域的抗日鬥爭多積累一些山地叢林特種作戰的經驗。」
「對了!為了確保這支隊伍的特殊性和隱蔽性,你蕭德軍這個大名不能再用了,要改!就叫『江洪』吧,祖國的江河,巍巍大洪山的戰神!聽起來多有氣勢!還有,為了配合你的工作,我們還為大隊配了一個政委。」
「政委?」蕭德軍思忖,「看來這個獨立大隊級別不低呀,因為新四軍只有團級部隊才配有政委!」
正當蕭德軍準備答話時,門外響起了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報告!」「看看,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快進來!」
隨着木板大門吱呀打開,一位新四軍女幹部走了進來,只見她二十出頭的樣子,個頭兒不高也不矮,身上穿着一套灰色軍裝十分得體,纖細的腰上扎着一條棕色的皮帶,肩上斜挎着一個皮質公文包;頭上戴着一頂直筒平面圓頂帽,帽檐上沒有青天白日帽徽,僅有兩粒仿德國山地帽式紐扣在那發着黑光;那烏黑的短髮,在軍帽下面向外蓬鬆着,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羊脂般的皮膚上鑲嵌着兩個大大的酒窩,使整個臉龐顯得十分清秀而又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