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火燭在紙燈罩里搖搖欲墜,月亮被重重雲層擋住,夜色將暗。王術酒意上來,不吐不快:「子由兄,我想出府。」
子由一愣,顯然沒料到王術會這麼說。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子由打趣:「怎麼?看上外邊的姑娘,心飛出去了?」
王術敷衍附和:「對啊對啊,就是看上外邊的姑娘了。」
他說:「哎呦子由兄,你可守不住我嘍。」
子由聽罷,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覺用力收緊,手上的的青筋露起,原本就精瘦的手此刻顯得駭人。
他知道王術的脾性,雖然有時會因為心軟猶豫,但要做的事從來都要做到。
他幾乎帶了點乞求的語氣問他:「就不能不走嗎?」
王術說:「不走?不走在這又能怎麼滴啊!跟你說的似的,給自己定了區間,一輩子出不去!」
子由覺得自己真的多嘴說這些,他採取迂迴戰術,他說:「若往後你我登朝拜相,豈不更有一番作為能造福天下百姓,何必要為了其他的來捨棄現有的好途徑呢。」
子由不提還好,他一提就令王術想起子府的試煉。王術渾身打了個寒顫,他要走的心更堅定了,他說:「去意已決。」
子由此刻知道他沒法再去勸王術了。他只說:「既然你決意如此,也定然知道被子府逐出的規矩——廢除武功。」
「你真的不後悔?若是沒有武功在外面又要怎麼存活?」
王術覺得有些悲哀,他醉了,他趴在石桌上喃喃:「武功再高挽救不了你們又有什麼用…」
「王術,王術?」:子由側耳聽着王術的動靜,此刻見他沒反應竟是睡了過去。
他長嘆一聲:「王術啊,傻,怎麼這麼傻。」
靜謐的夜色下,子由扛着王術將他背到房裏,他看着王術的睡顏,有些於心不忍。可他從不干預任何人做事。這次也一樣,即使對方是王術。
「剩下的路就得自己走了。」:子由說。
他想:好兄弟,我在朝堂等你。
第二日一早,王術開始倒醉,他昏昏沉沉去了練武場。師父在指教他動作要領,王術本就倒醉,此刻還心不在焉,頻頻出錯。
他師父終於忍不了,拿起教鞭就要打人:「幹什麼幹什麼!一天到晚的沒個正形!剛從牢裏撈出來又在整這死出!你小子就是欠揍!」
王術背上挨了一鞭子,痛的他呼出聲。他說:「師父,別罵了別罵了,徒兒有心事!」
他師父問:「什麼心事兒?你想小女兒?」
王術被噎住,思量片刻還是決定開口:「師父,我想出子府。」
他師父從剛剛的教人狀態一下轉變成眯縫眼的打量。他尋思,這小子,雖然從小就怪兮兮,怎麼現在腦子還不好使呢?子府,以後個個是人才,都要登朝拜相的,這下子不要好前途還像廢了自己武功?
他師父問:「你確定?」
王術點點頭,認真道:「嗯,確定。」
他師父嘿嘿一樂,作勢救給王術一鞭打的對方一怔愣:「嘿,你小子,我看你就是皮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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