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常打量一下櫻寶:「有些認不出了。」
如今小娃娃已經長成大姑娘,自己又好幾年沒見,自然有些恍惚。
但小徒弟的五官沒變,性子還是以前那樣,一點不怕自己。
周無常在首位落座,對櫻寶道:「坐。」
左右宮人趕緊搬來椅子,請櫻寶坐下。
淑妃也收起心思,謹慎地在皇帝旁邊端茶遞水。
「到了京城為何不來見我?」周無常端起茶盞喝一口。
櫻寶:「師父您事務繁忙,我又沒什麼大事,不敢攪擾。」
周無常不置可否,又說:「聽聞吳老頭說,你送了不少果子給他,怎麼不見你送與為師?」
櫻寶一愣,隨即想起自己曾經送了兩筐瓜果給吳老先生一家,不由笑道:「過陣子家裏還會送些來,到時候定然先呈給師父品嘗。」
周無常這才滿意,又問了她一些日常瑣事,站起身,對櫻寶道:「隨我去書房一趟,吾有事交代。」
櫻寶立馬站起身,「是。」
淑妃見皇帝要走,不免着急,開口挽留:「陛下,您不留下來用膳嗎?妾已經讓人備下了。」
周無常淡淡掃她一眼:「朕還有事,你一人用吧。」
說罷,轉身出了大殿。
櫻寶朝淑妃行個禮,也跟着去了。
淑妃氣得想摔杯子,但終究按捺住。
這宮裏也有皇帝賜的宮人,她不敢造次。
宮女珠珠見左右無人,附在淑妃耳邊悄悄道:「娘娘,奴婢怎麼瞧陛下對那姜櫻寶很不一般啊?是不是想納她入宮?」
淑妃一怔,隨即給了珠珠一個大耳刮,低聲喝道:「說什麼胡話!陛下豈是你能編排的?那姜櫻寶是他徒弟,自小便帶着的,如同陛下女兒一般,你這般說話,是想害死我嗎?」
珠珠嚇得趕緊跪下,匍匐在地上連扇自己幾個嘴巴:「娘娘息怒,奴婢知錯了。」
淑妃嘆口氣:「算了,起來吧。」
珠珠這才爬起來,垂着腦袋不敢再言語。
淑妃摸摸自己的肚子,皺眉道:「德妃的孕期與我差不多,咱倆也不知誰先生產,若是讓她佔了先機,無論產出男女都對咱不利。珠珠你說該怎麼辦呀?」
珠珠縮縮脖子,低聲道:「奴婢不敢妄言。」
淑妃攏攏外衫,漫不經心道:「回頭你讓人遞個話給我父親,讓他老人家進宮一趟。」
「是。」珠珠蹲禮,「奴婢這就去找人。」
再說櫻寶,跟着師父來到書房。
「坐吧。」周無常在案桌後坐下,問:「你可還有養身藥?為師想買一些。」
櫻寶在凳子上坐下:「師父你想要多少?」
「幾個月的量吧。嗯,再有一些解毒藥更好。」
「行,我回去就配製一些。」
櫻寶打量一下師父,感覺他比之前憔悴許多,神情很是倦怠。
周無常揉揉眉心,說:「以後不必理會宮妃們的召見,我也會訓誡她們,不許隨意騷擾你家人。」
「多謝師父體恤。」
師徒倆聊了一會兒家常,櫻寶帶着木丹告辭出宮。
回到家,櫻寶獨自去花房,從洞府取出數十株花苗,又將幾個大水缸里注滿瞳孔泉,自己在花房內種植盆栽。
春娘過來幫閨女一起栽苗澆水,邊做事邊詢問她在宮裏的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宮裏淑妃讓我給她診脈。」櫻寶不想阿娘擔心,隨口敷衍道。
春娘不解:「宮裏不都是有太醫的嗎?為何讓你去診脈?」
她這段時間跟吳老太太她們一起聊天,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皇帝與妃子看病,都有太醫院的太醫們去出診。
而那些官職不高的人家,是沒資格請到太醫的。
再有,外頭的醫者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宮去給那些宮妃看診,否則會被嚴懲。
「不太清楚。」櫻寶不願多說,將塘泥與普通泥土拌勻,用鏟子鏟進花盆裏。
淑妃雖意圖不明,但她畢竟是師父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