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櫻寶這句話,李郎中放心不少,讓大孫子拿來藥箱,取出工具給少年清理傷口。
當然,清理之前得先給他擦一點兒麻沸散,防止少年因劇痛昏厥。
「別給他用麻沸散。」那玩意有劇毒,一個不慎,能讓本就虛弱的少年嗝屁。
櫻寶從自己藥箱取出一枚藥丸子塞進少年口中,這才對李郎中道:「就這麼動手吧。」
疼就疼點兒,死不了就行。
李郎中猶豫一下,放回麻沸散,取一柄刮刀給少年刮腐肉。
還沒刮兩刀,就聽少年嗷地叫一聲,開始掙扎。
櫻寶沖旁邊的蕭陌道:「快把他摁住!」這要是誤傷就雪上加霜了。
蕭陌與那名武將一個健步過來,一邊一個將少年摁在床上。
李郎中擦擦腦門上的汗,繼續刮肉。
好不容易在少年的嘶吼中刮完,就見櫻寶又給他灌幾口水。
「縫合。」櫻寶道。
李郎中只好又取出羊腸線給他縫合。
又是一番嘶吼,這次少年直接暈了過去。
蕭陌與那個武將被折騰的大汗淋漓,俱都眼神不善地盯向小女娃。
櫻寶仿若未見,不慌不忙拿出一包藥粉,慢慢撒在少年傷口上,然後讓李郎中用乾淨棉紗布給包紮上。
之後自己給開了一副藥,讓李藺抓來後,她親自去煎。
待藥煎好,櫻寶悄悄放進去小半碗五鼎芝汁液,用長柄勺子攪了攪。
餵藥的事不用她來,蕭陌帶了親衛,由親衛服侍少年喝藥。
少年喝完藥後就睡去,任憑親衛給他擦臉擦身子都沒醒。
此刻天已經全黑,櫻寶又與李夕華住在一起。
這會兒李夕華不像以前那般熱情,但還是跟櫻寶說了好多話。
「櫻寶,你真能治好那人?」
李夕華表示不解:「我爺爺都說沒把握呢。」
「不清楚,等明天才能見分曉。」其實櫻寶也沒多大把握,畢竟那少年傷的真不輕。
不僅外傷嚴重,他內腑因被疾醫下了猛藥,已經有點兒衰竭。
能不能活,就看他能不能熬過今晚。
李夕華放鬆下來,「我就說嘛,你的醫術怎麼可能比我祖父強。可甜甜姐非說你有神奇藥丸子,只要拿到藥丸,任誰也能治好蕭家小公子。」
櫻寶眼睛微眯。
陳甜甜怎麼知道自己藥丸子神奇?
「她還說什麼?」櫻寶問。
李夕華搖頭:「沒說啥了。」
兩人躺床上沉默很久,李夕華忍不住又問:「櫻寶,你家真的有祖傳秘方嗎?」
櫻寶想了想,說:「那個都是別人瞎傳的,不過,我的藥丸子可都是用金耳提煉出來的呢。」
李夕華一聽來了精神,眼睛在黑暗裏爍爍發亮:「真的?」
「當然。」是假的。
李夕華:「那我明日告訴祖父,你的藥丸子是從金耳里提煉的。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櫻寶怎麼會介意。她正要找理由給自家金耳雪耳抬抬價呢,這不是現成的麼。
她相信,只要治好那個少年,從此之後,自家金耳的價格將要翻上一翻。
也可能是兩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櫻寶正睡的迷糊,就聽有人拍門:「姜小郎中!快起來!」
櫻寶一驚,咕嚕爬起來,穿好衣裳鞋子跑出門。
只見門口站着兩人,正是蕭陌與那武將。
「怎…怎麼了?」櫻寶頓時緊張起來。
難道病人死了?他們跑來興師問罪?
蕭陌朝她道:「姜小郎中,快去瞧瞧我弟弟。」
「哦…」櫻寶快步朝病號間跑去。
走進房間,就見李郎中也剛剛到,花白頭髮沒來得及挽起,凌亂披散在肩頭,看起來很是狼狽。
櫻寶皺起眉,走近少年的病床。
只見少年躺在床上,睜着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