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棺之中,熟睡中的小妖眼中蓄滿淚,當她聞到熟悉的遙水河的氣息,感覺到消融的寒冰化水滴落在自己身上,噬骨冷意遊走全身,她再也無法合上雙眼勉強自己入睡,「晴海無漪的冰真的化了嗎?不要雪嬋姑姑,雪嬋姑姑」
逐水浮生從寒棺中坐了起來,周圍的冰似乎化了些,「雪嬋姑姑曾經講過,這寒棺的冰千年不化,躺在寒棺中的人意識會被凍結,可是我為什麼醒了過來?難道是之前的那股不明的暖意讓我恢復了知覺?或者是姑姑出事了?晴海無漪」
想到這裏逐水浮生迅速從寒棺中跳到地上,她害怕真的看到晴海無漪的冰都已經化掉,心中無比忐忑,但是又想早些獲知結果,證明雪嬋姑姑平安無事,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惡夢。
她懷着這種忐忑而急切的心情直接奔向晴海無漪,「還好,晴海無漪依舊是我熟悉的晴海無漪,這萬年冰果然沒那麼容易化成春暖水,我倒要去問問這隻三千年的冰雪蟾為什麼將我放在寒棺中,難道是想讓我安靜安靜,她好耳根清淨地享受幾天幸福的妖的生活嗎?」
「雪嬋姑姑雪嬋姑姑」
逐水浮生尋遍整個晴海無漪也沒有找到冰雪蟾,「奇怪,雪嬋姑姑從不輕易離開晴海無漪,她說過妖界唯有此處才是她心之所在,她離開晴海無漪要麼就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麼就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
此時誅妖殿內氣氛明顯有所不同,妖神九煌的眉目間露出一絲驚疑:「水神靈魄,呵,沒想到她有這個膽量,連我都敢騙。」
「來人,速速去往晴海無漪,將那隻小水妖給我帶過來,可千萬給我仔細了,別弄壞晴海無漪的一草一木,要是晴海無漪有任何東西被損壞,提頭來見。」
誅妖殿內領受命令的兩隻妖心中鬱悶,卻不敢多說半個字,出了大門,其中一個說道:「妖神這是什麼命令?不得破壞晴海無漪的一草一木那要怎麼抓住那隻小水妖?我看他不是要去抓小水妖,而是存心整我們。」
「小心點,這話要是被妖神聽見,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可是抓不住那隻小水妖,或者是踐踏了晴海無漪的一草一木不都是個死字?橫豎是死,我還怕什麼?」
「先去晴海無漪再說吧。」
浮生尋不到冰雪蟾,她的心內生出疑端:「近日雪嬋姑姑的行為太反常了,將我放入寒棺之中,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曾去看過我,而今甚至離開了晴海無漪,看來之前的推測只有可能是後者了,並非雪嬋姑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可能遇到了迫不得已的事情,既如此,晴海無漪也許不是久留之地,去往別處,看能不能找到姑姑,仔細想來,妖界還有誰能讓姑姑做出迫不得已的事情呢?難道是妖神?」
逐水浮生不曾見過妖神,但是妖界到處有他的傳說,雖然不辨真假,但所有妖的言語皆透露出,他是一位喜怒無常的神,也是最沒有神性的神,他的手上沾滿了妖的鮮血,所有的妖都畏懼他,他是一位嗜殺的神。
「難道姑姑得罪了妖神?我要去誅妖殿,我要救雪嬋姑姑。」
本想去往誅妖殿,卻在剛踏出晴海無漪的時候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歲雨哥哥」
這隻妖的眼裏從來只有龍女,今天卻意外地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逐水浮生還是無法掩飾住心中的緊張和激動,這可是她在妖界除了雪嬋姑姑以外,覺得最親近的人,雖然這種親近只存在在意識當中。
「逐水浮生」
「咦,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記憶中,似乎只有雪嬋姑姑這樣叫過我,其它的妖都是管我叫小水妖。」逐水浮生一時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在這裏?妖界現在正在到處找你,大妖雪蟾尊不是說你已經不在妖界,去了人間麼?你的身上有水神靈魄,趕快離開妖界,不然恐怕有性命之憂。」
「水神靈魄?什麼是」
「別說這麼多了。」
說着銀蛟歲雨拽着逐水浮生的手往遙水河的方向去了。
這一路,逐水浮生的手都被握在銀蛟歲雨的手中,直到出了妖界,到了遙水河邊,銀蛟歲雨才鬆開她的手,她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臉上兩片緋霞。
「你,你怎麼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