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總,錢準備好了嘛這都三天了,再不行,我可不保證您家大公子的腿小女兒的手還在不在。」
濕悶的倉庫裹着腐爛的熱氣,泥土跟青苔的味道熏得人肺里發疼。
池漾睫毛顫了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髒亂,地上血跡混着汽油,癱着好幾根斑駁的鐵棍。
她的手被綁在了身後,粗糲的繩子磨着嬌嫩的手腕,疼得厲害。
池漾怕疼,小眉頭委屈一皺,手指一動,繩子立刻就裂開了。
她轉了轉手腕,變出一條外形一模一樣但柔軟萬分的繩子。
被變成繩子的系統:「」
系統八鍋:
「漾崽,快看看任務目標還有沒有命在,快給他吊口氣。」
池漾聽話轉頭。
身後髒污的地面上,躺着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白色的襯衫髒皺不堪,黑色的褲子濕淋淋的,血跡沉重地覆蓋在上面。
——池墨焓。
還沒動,綁匪突然回過頭,看到池漾醒着,驚奇地喲呵了一聲:
「不錯啊,小崽子,有錢人家的女兒難不成連普通的迷藥都迷不倒?」
男人嗓音粗嘎油膩,猥瑣無比。
池漾不喜歡這樣難聽的聲音,她眼裏濕漉漉的,還因為疼委屈着,不開心地封閉了聽覺,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的少年。
另一個同夥看起來沉穩多了,朝一臉兇相的同夥搖了搖頭:
「別動她,大的腿都快斷了,你再動這個小的,待會小心逼急了池昌使出什麼手段。」
「嘖,不動就不動。」
男人看着眼前柔嫩滑膩的臉蛋,還是沒忍住。
肥胖髒污的手剛準備拍拍池漾柔軟的臉蛋,還沒落下,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啊,狗日的,老子的手啊——」
男人肥胖的手腕像是被生生折斷一樣,往下垂成了90°,疼得他發出殺豬的嚎叫,腦袋漲紫,不停在地上打滾。
同夥嚇了一跳,剛準備過去看看,卻突然被拉着腳吊到了半空。
一時之間,一個抱着手在地上慘叫,另一個被吊在半空中使勁轉,不一會兒就暈死過去。
池漾站起來,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小手一揮,那男人便閉上了嘴。
「看着都吵。」
八鍋趕緊檢查了一下兩個人,發現都只是昏死過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漾崽,千萬千萬注意哈,這裏是法治世界,你幾乎沒來過,不清楚這裏是不可以隨便殺人的。」
池漾輕軟的睫毛顫了顫,小腦袋疑惑的歪了歪,最終才慢吞吞地答應:
「那好趴,我會試着講道理的。」
不聽那就動手。
「嗯」忽然,地上的少年喉嚨里發出一聲沙啞的痛哼,渾身疼得抽搐了一下。
他眉骨被狠狠的割了一刀,血跡沾了半邊臉,無比悽慘。
池漾嘆了口氣,小表情軟噠噠的:
「我最見不得被人欺負的小可憐了,乖,摸摸,很快就好了。」
她伸出軟乎乎的小手,輕輕地搭在少年額頭上,一陣瑩潤的柔光閃過,少年眉骨上的傷口瞬間消失不見。
迷迷糊糊的,身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點,一股暖流讓池墨焓驀然清醒了一些。
池墨焓費力地睜開眸子,心想自己大概是迴光返照。
終於積攢了一些力氣,他恍惚睜開眼,昏迷之前滔天的恨意跟屈辱還像刀絞着他的心肺,他眼睛發紅,帶着無盡恨意的狠戾抬頭。
表情卻剎那僵硬。
眼前是粉嫩清香的小姑娘,正乖乖地蹲在他面前,大眼睛睫毛顫的像停留了一隻蝴蝶,笑着喊他:
「哥哥。」
池昌貼身秘書——李秘書,在廢棄的盤山公路半山腰看到一身血的兩個孩子時,鎮定的表情瞬間破裂了:
「天,少爺,小姐,你們這是———」
池漾軟軟地推了推震驚的李秘書:
「叔叔,我哥哥的腿好疼,我們要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