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中國不是沒有法,而是這時中國的法律,都被盤根錯節的關係搞壞了。
別看小小的句容縣,那些法官以及法務人員,居然還是有學歷的。
隨着張四行殺了十幾人,打了幾百人的軍棍,這裏的百姓知道,今個張四行真是向他們來申冤的。
結果人群中立即號哭連天,不少平時有冤不得申的人上前告狀。而今天的那些辦法務的,卻不再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因為張四行說的清楚,哪個讓百姓不滿意,哪個就掛在牆上去,同時把他家一塊抄了。
可能有人會說張四行是什麼民脆主意,其實看看這時候用腳投票的有錢人、聰明人吧,反對的倒是把失去的人心爭回來啊,倒是替委員長守住江山啊。
在法場上張四行沒有多呆,交代完事情他請來了林縣長,
「林縣長,警察和民團我就留給您了。他們的頭都沒了,你另外找人擔當。另外」
說着張四行掃了眼周圍,又靠近他低聲道,
「林縣長,目光往遠看,此處不宜久留,早打主意的好。」
說完張四行退了步,向眼前這個還知道下鄉管家事的縣長行了一禮,然後指着身後的幾口箱子。
「林縣長,這是在下抄來的不義之財,除去用在抗日的之外。剩下的請林縣長按戶籍發給百姓,每家二十塊大洋。孤兒與乞丐按人頭算好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請林縣長多操心,有舞弊的那我就要對不起了。」
說完張四行也不多說,轉身來到一旁山岡鐵次郎牽來的高頭大馬上,向野戰的機場離開。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走過時,那些沉冤得雪的百姓居然攔住他的馬頭,一個個叫着「張大青天」,就要給他磕頭。
好在士兵們竭力阻擋下,道路倒還暢通無阻。
句容城的事就此告一段落,畢竟他是軍人,打擊日本人才是他的主要職責。
當然這次公審公判公開槍斃,令他明白將來建立傘兵學校時,周圍一百公里之內也要這樣清理一下。
「大人,我們抄到了五噸大煙,那些東西難道您要學林則徐。」
跟隨在張四行身邊的山岡鐵次郎終究忍不住,在一旁悄悄問。
「我傻啊,鴉片是什麼,稍加提煉就是極好的鎮痛劑、麻藥,戰場上需要的多着呢。」
想想抗戰史,那些士兵們受傷,卻沒有用來鎮痛的藥。但在整個抗戰期間,煙土的交易卻十分旺盛。但戰場上,受傷的士兵永遠沒有足夠的麻藥用。
民不知有國、國亦不知有民。
想想前章所提委員長政府的財富來源,就該知道買辦們根本不在乎普通人能不能生存。
因為關稅、統稅和你普通人,有個什麼狗屁關係。
失民心者失天正,此之謂也。
回到野戰機場日已過午,沒趕上中午飯的張四行只好啃了兩個饅頭。好在中午吃飯的菜還剩點,廚子給他弄點水,算是搞了幾碗湯喝。
還沒啃幾口,陳納德與霍斯特上校聯袂找他,一個要回金陵,一個來問他打賭的進度。
回來張四行還沒顧得上問老煙袋李有田,那些滑翔翼加工的怎麼樣了,只好先送走霍斯特.巴倫斯班格上校。
兩人剛準備往雜兵營一行,沒等出辦公室就遇到了來報告的老煙袋李有田,造出來一架。
張四行陳納德一聽,就想往雜兵營跑。可惜老煙袋李有田照樣叼着他的大煙袋,背着手一走三晃,
「我說老煙袋,你倒是快些啊。」
一旁的陳納德也急着想看,張四行所謂的滑翔翼是個什麼東西。看着個油鹽不進的老煙袋,也不好開口訓斥。
恰看到張四行遞來的眼神,心領意會的他和張四行乾脆一人拽着老煙袋李有田的一根胳膊,架起來就跑。
作為傘兵學校的製造團隊,雜兵營駐紮的並不遠,不過被張四行兩個架起來跑的時候,老煙袋李有田的嘴可沒閒着。
「我說長官,你給我們安排那麼多活,那戰場上建築牆壁和塹壕的人手可不大夠,您」
這件事對張四行倒是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