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她一向粗枝大葉,神經大條到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賺錢,也有心細如麻的一面。
將手中的畫揉作一團,捏在手中,再攤開,已是萬千碎末。
「當我口誤。」
伊若涵明擺着不信,不過她也不是榆木腦袋,既然人家不願說,她就是嘴皮子磨破也套不出個隻字片語。何必多做無用功?
一撇嘴,「那你說說來這裏的目的。還有作何要扮鬼嚇我?」
雪陌顏再次坐回了桌旁,剛給杯里倒了杯水,眼前人影一晃,杯子已經落入他人之手。
斜睨了搶他茶水之人一眼,接着便若無其事的重新倒過一杯,慢慢喝着。
「扮鬼嚇你?什麼時候的事?」
握住茶杯的手指緊了緊,白他一眼:「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就在剛才。」
凝眸一瞬,他笑:「剛才麼?」微一抬眸,與她憤然的雙眸對上。
「不過是弄碎了一盞燈」目光移開,瞟了一眼她身後的門,做着補充:「和浪費了幾顆釘子而已。這就叫做扮鬼嚇人了?」
伊若涵:「」一場叫人窒息的駭人風波,被他就這樣搪塞過去了?
思忖片刻,嘴角噙着一抹笑,面上卻沉如水:「如沒記錯,裝神弄鬼之事你不是挺在行的嗎?怎的這會兒反倒怕起鬼來了?」
伊若涵:「」
擅用雌黃之術是一回事,真正撞見卻又是一回事好嗎?豈能並作一談?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廝就是欺負她膽小,故意扮鬼嚇她來的!
「你有種!」再次剜他一眼,礙於身上忽冷忽熱的難受,很想去泡個澡,只好不客氣的出聲趕人。
「想必你的惡趣味已得到了滿足,是否該回去了?需要我送嗎?」
半響沒人應聲,她只能徑自離開,找了換洗衣物去了獨居一室的小型浴室。
由她親手設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浴室里別具一格,因着臨時決定,所以少了花瓣等香料。
水聲譁然,片刻之後她便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看到懶洋洋坐在桌前的身影時,沒什麼表情的一聲冷哼,熄了燈,轉身向着床邊走去。
和衣躺下,雖然不怎麼舒適,但眼下也別無他法。怪只怪那人臉皮太厚,攆他不走。
鑑於之前的先例,她仰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型擺放,居中躺下。睡下後拿眼瞄了下,發現自己身體的長度不夠,霸不了整張大床,遂又調整了下睡姿,斜着躺下。
黑暗中,熟悉的冰冷緩緩靠近,最後停在了床前。
似是被眼鏡蛇盯着的獵物,睫毛輕顫了顫,依舊不肯睜眼。
因她實在是太困了,幾夜沒睡,今晚還險些被嚇出心臟病,如今累成一灘泥,眼皮都懶得撐開。
「不准爬床!」雖然很累,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出聲警告。免得跟上回一樣,一覺醒來,床上多了個男人。
隱約可聞的是一聲低笑,不待她回味過來,被子便被人掀開,接着胳膊上一涼,被人硬生生給扯出了溫熱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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