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丹藥塞到陸韻的嘴裏,感受着陸韻逐漸穩下來的呼吸,南山道人將頭埋在陸韻的肩膀上,近乎咽哽。
「韻兒,韻兒,是師父對不起你。」
「韻兒,師父答應你,一定會為你找到那一線生機。」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這個一,他一定要為自己的徒兒抓住,否則要怎麼解釋到他看到的那一切。
神志錯亂的南山道人,在這小小的屋子裏,下定了決心。
而當陸韻再度甦醒時,她的傷勢已經恢復,渾身乾爽的躺在床上。
撐起身體,房間靜悄悄的。
她看向床榻邊緣,南山道人就趴着床睡着,側臉對着陸韻,那張如仙般完美的臉,仿佛和以往沒什麼區別。
可陸韻知道有什麼東西變了。
以南山的修為,自己一睜眼對方就該知曉才對,這種對方任然酣睡,陸韻也沒打擾對方。
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還記得,那時的南山道人,似乎是想用他的修為,強行為自己劈開一條道路,讓她可以修行。
可顯然是失敗的,還差點讓她小命不保。
一些資質較差的修士,得大能靈力灌頂,是有機會改變資質的,陸韻不再此範圍中。
就連陸韻自己都很好奇,這個身體難不成是真正的天棄之人。
要知道,在所有記載中,想她這般身體不能儲存一絲一毫的靈力之人,絕無僅有。
嘗試呼喚寒江雪,陸韻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掌,有些感嘆。
她以及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手無縛雞之力,隨時任人宰割的無助感了。
「韻兒,醒了。」
南山道人醒了過來,面上和往常一樣,可那雙向來溫和的眼裏,多了寒霜利刃,刮的生疼。
可眨眼間,對方又是柔和一笑,撫摸着她的腦袋。
「韻兒,是師父不好,差點害了韻兒性命,韻兒可曾怪師父?」
「不曾。」
陸韻搖頭,對於對方的失控,陸韻識趣的沒有提起。
「韻兒,你足夠早慧,想來是察覺到什麼,不過再相信師父一次可好,師父絕對不會害你。」
「哪怕走遍這世間每一處,不惜任何代價,師父也定會為你找到可以修為的辦法。」
「若違此誓,就叫我在那天劫之下,神魂俱滅。」
最後一句話牽引神魂之力,和天道韻合,乃是修真界最可怕的神魂誓言。
可南山道人說得太快,陸韻根本沒有機會阻止。
待誓言定下,陸韻倒吸一口氣。
她揪住對方的衣袖,張張嘴,很想問一句,南山道人最後死在天劫之下,是否就因為這神魂誓。
一句句話,梗塞在喉嚨中無法吐出。
她的手腕上有一處炙熱的發燙,陸韻瞧瞧看了一眼,是千秋鐘的印記。
灼熱的印記在阻止她說出對方的最後的結局。
「好。」
「我相信師父。」
她勉強應着對方,縮在被子裏的手指蜷縮用力,掌心中的刺痛讓她保持理智。
待南山道人離開後,陸韻才脫離的靠在床上大口喘氣。
她揪着自己的衣領,感受着凡人之軀的無力,心中的猜測泛濫成災。
當年南山道人難不成就是因為他的這個凡人徒兒才渡劫失敗。
可以南山道人的實力,走遍世間千山,當真找不到一個讓自己徒兒踏入修行的辦法嗎。
要知道,就算只是差的資質,只要能引氣入體,那神魂誓就算是完成的,上古仙人輩出,怎麼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梨!」
她按住自己手腕上浮現的印記,喊着這個名字。
自然無人回應。
可她很想問問阿梨,為何要將自己送入這個人身體中。
這裏是南山道人的夢,也是南山道人所經歷過的時光,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
這個「陸韻」也是存在的。
那阿梨知道嗎。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