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道人始終沒有說話,抓住陸韻的手很用力。
良久,那人才啞聲開口:「韻兒,我不會放棄的。」
不管是為了誰,他都不能放棄,要麼找到那一線生機,要麼就一條路走到黑,讓他看到真正的絕望。
「好,我陪着師父。」
陸韻應承時,聽到小小的一聲哼。
是雲天的。
失明過後,陸韻覺得自己的心思愈發像頑童靠近,她擺着無辜的臉色,只當不認識那些人。
「師父,是有客人在嗎?」
被南山攙扶着坐在椅子上,手裏被塞了杯子。
「陸姑娘,喝茶。」
嗯,大師兄在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憋着。
「多謝。」
說着,往南山道人方向縮了縮,裝作害怕的模樣,順便想像大師兄的黑臉。
「他們是師父請來幫忙的。」
「既然是幫忙,那怎麼能少了我們呢。」洪亮的聲音在院子外響起,有人敲門,門無人自開。
幾人走進來,為首的是那位徐長老。
魔道五宗進入的十人中,空蟬教兩人不知所蹤,凶魔殿長老也不見蹤影,來這裏的只有七人。
這麼一對上,魔修這邊處於劣勢。
「嘖嘖,道人需要幫忙,我等必定義不容辭,不管什麼要求,我絕對比某些藏頭露尾的做得更好。」
宗門這邊全部做了偽裝,南山道人自是看得出來,卻沒有拆穿,正如他知道這些人來歷很奇怪。
「我沒見過你們。」
南山道人開口,平和的語氣壓迫感十足。
陸韻低頭手指撫摸手裏的杯子,一點點用指尖感受杯子的形狀。
她一直在想,南山道人的修為到了什麼地步。
這個問題她問過,可對方總是說還不到機會告訴她。
這些年走南闖北下來,也見過不少南山的道友,那些人對南山的修為也是語焉不詳的。
可這會,南山主動放出自己的修為氣息,一點點的攀升,直至將在場所有人都壓制住。
一群人中,修為最甚的雲天此刻都感覺到壓力,他正襟危坐,收回放在陸韻身上的目光,神情愈發嚴肅。
渡劫後期大圓滿,距離渡劫只差一步之遙,也是距離南山道人身隕近在咫尺。
小院中清脆的聲音,像是樹葉在沙沙,又像是風鈴叮噹,那聲音響起後,小院上空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籠罩,然後一點點將南山的修為遮掩了下去。
千秋鍾。
陸韻心中吐出這個名字。
穿梭在夢中,足以改換時間的千秋鍾,這些年一直幫忙遮掩天機,才讓南山道人不用渡劫。
在場眾人亦是見到那千秋鍾,不過如今的千秋鍾並不具有器靈。
小小的千秋鍾放置在南山道人的掌心中,他像是陷入沉吟中,目光變換不定。
「我不知道你們為何來此,但是我想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南山開口了。
抬眼的瞬間,屬於頂級大能的威壓讓所有人噤若寒蟬,唯有陸韻跟沒事人樣安坐着。
她能感受到身側大師兄嫉妒的目光。
陸韻繼續裝不認識。
千秋若一夢,可夢過去,自可夢未來。
手持千秋鐘的南山道人,在此間尋不到這些人的蹤跡,順着那悠長的長河,他隱約看到更久遠的未來。
被南山直接道破,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就連那些魔修也放下冷臉,乖覺坐在一邊。
「千秋鍾也快壓制不住我的修為了,最多半年,天劫就會降臨。」
「在這之前,我想再試最後一次,不管成功失敗,你們的困惑都能解開。」
「而我需要你們毫無保留的助我一臂之力。」
南山的話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期待什麼。
「不知前輩想做什麼?」
雲天主動詢問,就見到南山笑着摸了摸陸韻的腦袋。
「我啊,很簡單我只是想讓我這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