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一聲冷笑,接着一股內力襲來。
卓瑪央金措不及防,還是反手一劍刺出,來人反掌為指,彈開了劍鋒。
十幾招過後,卓瑪央金才轉過來身,看到一個五十餘歲老者,虎目圓睜,一邊拍出掌力,一邊瞪視着她。
二人又打了一會,卓瑪央金明顯力不從心,劍勢緩了下來。
這時,不知從哪裏飛來一片彩色的衣襟,裹住了劍尖,卓瑪央金再也握不住劍柄,寶劍脫手而出,飛上了半空之中。
「我幫你打發一下這個小娘子,看着她也是面熟,姿色更是遠勝剛才的娘們,她人就歸我了。」
一人瘦弱竹竿,疾如閃電般到了卓瑪央金身前,順手點了她的穴道,摟住了卓瑪的腰肢飛上了旁邊的樓閣之上,就要離去。
「拓跋先生!這人可是動不得啊,她是陽崑崙的二小姐。」
「你歐陽雄怕他神衣門主,我可沒有拿他神衣門當做回事。」
「先生想的多了,現在大軍東去中原,兩軍對敵,陽崑崙之女倒是一個籌碼,還請先生把人留下了。」
歐陽雄說話的語氣,近似於哀求了。
拓跋先生想了想,哼了一聲,極不情願的扔下了卓瑪央金,向遠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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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央金走了之後,紅娘子心神不定,恍惚中總是覺得卓瑪姐姐沒有離開似的。
天已經亮了,曙色透過窗戶,照在紅娘子臉上,有些溫暖。
號角聲驟起,接着就是無數女兵的吶喊聲,凌亂的跑步聲音,還有戰馬的嘶鳴。
紅娘子一身戎裝,颯爽英姿,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離北城門還有半里遠,一陣炮聲,隨着煙霧瀰漫開來,北面城牆幾處,已是燃起了大火。
「情況有變,暫且退回軍營。」
紅娘子說完,催馬急進,到了城牆處就從馬鞍上飛縱到了城牆之上。
透過城牆垛口,北面無數明軍已經衝到了護城河邊上,前面是騎兵,後面步兵推着攻城器械。
城牆上高迎祥的義軍,皆是射出箭弩,在霞光照耀下,渾似七彩霓虹划過護城河水,在這四五月份的早春,看的人目眩神迷。
紅娘子也是搶過來一把弓箭,射了下去,無奈臂力有限,竟然射不過護城河。
「你且回去休息一下,看你樣子就知道你昨夜睡得很不好,這大軍圍城,一兩天你也走不出去了,退了這些明軍,你們再出發也不遲。」
柳星月站在了身旁,眼神裏面儘是柔情。
「大哥小心一點。」
紅娘子把鐵弓交給了柳星月,人到了城牆下面,還是不停回頭向上面看着。
清晨的街道上,一下子就充滿了往來奔跑的人馬,煙塵和灰塵瀰漫着,空氣中儘是火藥味和生冷的殺氣。
「姐姐出城了沒有?」
紅娘子忐忑不安,一邊想着,一邊走着,竟然是到了高迎祥的中軍帥府大門處。
秦州知府衙門,已經成了義軍的中軍所在地,幾顆人頭已經乾癟了,還是掛在門前的幾根旗杆上面。
紅娘子看了一眼,心裏有些緊張,正要轉身離去。
這時隱約可見,一個人在遠處的樓閣之上,如飛而來,那人手臂上竟然裹挾着一個黑衣人。
二人已經近了,是一個老人,他手臂上的黑衣人,頭是垂着的,被衣服遮住了看不清容貌,黑衣人身材苗條甚高,恍惚間,老人和黑衣人已經進了中軍帥府。
「黑衣人?卓瑪姐姐昨夜就是一身黑衣,難道?」
紅娘子一身冷汗,人也被嚇得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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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祥氣定神閒,端坐在帥位之上。
這名副其實的義軍統帥,七八年來的東征西討,幾十萬將士追隨左右,他早就不是當年京師那個駝隊首領了。
「姐夫又回來了,難道和這明軍攻城有關?」
「闖王說的沒錯,我隨少主過了長安,有消息傳來說陝西督師孫傳庭糾集了幾萬人馬,來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