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宗浩聽到黃炳仁給出的地點,繼續問道:「沙下村我知道,這鬼樓是個什麼地方?」
「是一棟沿海的廢棄三層建築,那裏發生過一起慘案,家裏的女主人殺了自己的老公和三個孩子,穿着紅嫁衣上吊自殺,之後便出現了鬧鬼的傳聞。」
黃炳仁頓了一下:「根據線報,此地跟一個偷渡團伙有關,是他們的接頭地點之一。」
陸宗浩面色一沉:「尹鵬要跑?」
這個消息,確實讓他心頭一緊。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待黃炳仁的回應,但這個電話打來的着實不是時候。
為了能在今晚順利拿下地街,他身邊的人已經全部出動,根本抽不開身。
「我的線人只告訴我他很可能在沙下村,具體情況不清楚。」
黃炳仁頓了一下:「要不要我幫你把他抓了?」
「不用,要找尹鵬的人是於冬青,如果你通過警方的手段扣押他,我找人的意義就沒了,萬一引得於冬青懷疑,那就適得其反了!」
陸宗浩剛剛還想過動用黃炳仁的關係抓人,但他很怕尹鵬萬一被捕之後,會出於自保將自己幹掉白粉強的事情說出去。
倘若此事讓黃炳仁知曉,陸宗浩必將被推向另外一道深淵。
思來想去,只有自己親自去辦這事,才最為穩妥。
黃炳仁不疑有他:「今晚是滿月,潮高風浪大,偷渡的小船很難出海,尹鵬即便真想跑路,也會在明早五點之後出發,你還有機會。」
陸宗浩掛斷黃炳仁的電話之後,洪國駒已經佔了堂口。
碼幫留守的幾個人挨了一頓胖揍,在房間中跪了一排。
陸宗浩走進屋內,眯起眼睛看着幾個人:「我們襲擊的事情,你們有沒有通知上面的人?」
現場的其中一人,曾經跟丁大力一起被陸宗浩搶過,認出他之後,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老大,我們沒打電話!」
陸宗浩指了一下桌上的座機:「給你老大打電話,把這裏的事情告訴他,立刻!」
「啊?」
青年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挨了洪國駒一腳,這才走過去拿起了聽筒。
上海街的扛把子?佬榮此時正乘坐麵包車去支援廣東道,但剛走了一半,廣東道花蟹的電話就給他打了過來:「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我派去盯着信義安的人說,從他們堂口出來的車輛只過了兩個街口就散了,而且全是空車!」
「空車?」
?佬榮挑起了眉頭:「你的人都是廢物嗎?對方的車裏有沒有人,你都搞不清楚?」
「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最近兩個社團之間的關係這麼緊張,他們忽然組織幾十台車去你的地盤,你心裏慌不慌?」
花蟹語速很快的回道:「信義安那邊虛晃一槍,一定是有其他動作!你立刻回自己的堂口,我將此事上報給哲哥!」
「知道了!」
?佬榮掛斷花蟹的電話,對司機擺了擺手:「前面變道,回堂口!」
「吱嘎!」
?佬榮話音剛落,一台私家車突然剎停在路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滴滴!」
司機看到停在前面的車,伸手連續拍着車喇叭,對窗外吼道:「媽的,逆行開車,你嫌命長啊!」
?佬榮看見這一幕,「情況不對!倒車,快倒車!」
司機聽到?佬榮的喊聲,伸手就奔着檔把摸去。
「咣!」
與此同時,跟在他們後面的麵包車被粗暴追尾。
隨即,蝦仔一馬當先,率領着四十多人,頃刻間將?佬榮的兩台車給吞沒。
隔壁街道上,地街的張雄也正在前往廣東道的路上,車輛行駛到大半路程,副駕駛的青年便接到了堂口的電話,緊張的轉回身去:「大哥,堂口的兄弟打來電話,說他們遭遇了偷襲,外面的人正在砸門!」
張雄怒目圓睜,難以置信的問道:「有人去了地街?花蟹不是說,信義安的人去的是廣東道嗎?他們今天這是出動了多少人?」
青年同樣一臉茫然,但語速很快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