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弦歌打着呵欠進入內室,卻發現床上的公子竟然醒了!
一雙迷迷瞪瞪的眼睛在看到她時,突然就有了光:「歌兒,真是你!」
他衝着王弦歌伸長了手,聲音低沉醇厚:「過來,讓我看看你!」
這「歌兒」喊的是自己?王弦歌朝着自己的前後左右看了一遍,紅綿已經出了院子,這整個屋子也就自己與他,且自己名字里也確實有個「歌」字。
「你認識我?」王弦歌往後退了兩步,有些懷疑的看向他:「那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歌兒」他的手搖搖欲墜,聲音更加虛弱:「在真定府,你救我,被敲破了頭,我還以為你死了」
「然後呢?」王弦歌想了想,拉了把凳子坐到了床前一米外的地方,她也想知道自己的過往。
她有記憶的起點,便是在去太原府的路上,認識的第一個人便是小豆丁雙喜。
後來到了太原府,王家的人尋到她,她才知曉自己的名姓,但是她的過往卻全部丟失了,她的十五歲之前便是繼母等人口中的那一部份,又少,又無法令她感同身受。
眼下,來了個自稱認識自己的,又說起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她自然想聽聽,看有沒有另一個版本出來。
「然後,我便被我父親的人帶離了真定,嚴密的保護了起來」那男子笑了一下,比哭更難看:「歌兒,我知道你怪我,所以你便將我忘了。」
「你是說,我救了你,你卻被你父親的人救走了,將我扔在了原地?」王弦歌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原因是你以為我死了!」
「歌兒,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王弦歌截斷他:「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認識的我,為什麼我要救你,又為什麼有人要追殺你?你將這些說給我聽聽!」
「歌兒,你,你不記得了?」他驚訝的說道:「我是你的白燁子啊!你不是說原來你是真的失憶了!」
「怪不得,你會寧願嫁給劉素,也不願聽我解釋一句!」白燁有些釋然的說道:「我以為你是因為我沒有帶走你,所以才假裝不認識,不願意再給我機會,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失憶了。」
「我怎麼這麼笨!」白燁錘了一下床,很生氣自己將好好的機會給浪費了。
「停!」王弦歌在腦子中很積極的消化着:「你是說,我來上京後,你找過我?然後我假裝不認識你?」
「什麼時候的事?」王弦歌費盡了心思在過往中挖掘着,不至於啊,為什麼自己會對他一點印象也無?
「我回到京中穩定下來後,就跑回真定尋你」白燁認真的解釋道:「你卻不在真定了,白家的人說你被你繼母接走去太原府了,然後我便又趕往太原府,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你,將你送入你父親在太原的家,然後我求你父親將你許配給我。」
「你父親說,你不願意!」白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起初聽到拒絕時的悲傷難過,他心口又如壓了塊巨石一般壓抑:「我,我以為你生我氣,我想着先回京,等身份訂下來了再——畢竟你以往常說,你一定要嫁個高門權貴。」
原來,我以往有這麼個夢想啊——王弦歌繞着自己的腰帶,並沒有打斷白燁的敘說。
「後來,我便託了嫁入太原府王家嫡枝的姑奶奶,讓她將你從太原帶到上京,並好生培養,以待」白燁有些難過的笑了笑:「誰知,你一入京便遇上了劉素」
「後來,我再在你面前晃,你連看也不看,只與人說,我長得極好,可進南館做」
「原來是你!」王弦歌一愣,終於在腦中扒拉出一樁往事來,當年她入京後不久,陪着王家的姑娘們游湖,鄰船的船頭坐着一個如玉少年郎,生得極是貌美——當時看過一眼,只覺得生得好,跟王家的姑娘們消遣了兩句,並沒有大聲嚷嚷,沒想到還是讓他本人聽到了!
「那個,我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想羞辱你的意思!」王弦歌摸了摸鼻子,其實她當時說得極為露骨。
她說,不論他入了哪家南館,她都會請王家的姑娘們去做客。
當時直將王家的那群子姑娘給嚇得夠嗆,二話不說就將她扯入船艙,一直到游湖結束,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