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弦歌轉到內室放下了帳子,輕輕的推了推床上的白燁:「你餓不餓,要不要起來用些飯菜?」
白燁隨着她的推動而動,眼睛卻依然閉得緊緊的,並無絲毫的回應。
這是昏了?
這人怎麼說清醒就清醒,說昏過去就昏過去了?
到底是什麼毛病啊?
難不成是劉樂給他服了什麼毒?
這下麻煩了,好不容易救個人,還是這種天天五迷三道的,說不定哪天死到自己屋裏可就說不清了!
王弦歌心中一着急,連着小喵也怪了起來,不知它為何會怕這個人身上的氣味,他明明啥氣味都沒有,它是不是單純的想出去玩?
不行,不行,一會用過飯得讓它去把雙喜找來,這人要是真死了可就完了——而且據他說,他還是自己以前的那個什麼來着!
想到這裏,她臉微微一紅,心下覺得要是真有這麼一個戀人可就太好啦!可惜自己一點也不記得了。
這也太奇怪了,她的記憶是從真定去太原府的路上開始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傷了腦袋,如郎中所說的那樣,患了失憶症?
不對,她猛然一想,這個白燁肯定有問題!
若是他真對自己如此情深,為何上一世自己生活的那般水深火熱,他卻從沒出現過?
難不成他死了?就死在寒楓院裏,劉樂下的手?
若是這樣就說得通了可這總歸是猜測。
正在她胡思亂想間,紅綿回來了,與她一同回的還有紅綾,兩個人說着話往屋裏走。
「姐姐,我去看大哥兒了,那孩子生得真好!」紅綾美滋滋的說道:「他在夫人的院子裏,那個乳娘跟嬤嬤都是吃香喝辣的,我去的時候,那個乳娘還在喝使鴿子做的湯呢。」
「你羨慕那個做什麼,人家是乳娘,自然要待遇好些。」紅綿淡淡的勸道:「你有那心還不如多用在少夫人身上呢,她可是我們的主子,她混得好了,我們這些做丫頭的也才能好起來。」
「算了吧,就她,哼!」紅綾在鼻子中哼了一聲,應該是看到了已經進了廳內,就住了嘴。
「少夫人,用飯了,擺在哪裏?」紅綿的聲音在廳里響起,如下晌一樣,並沒有往內室里進。
「就擺在飯廳里吧,我馬上出來。」王弦歌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裝,方才走了出去。
紅綾見到她出來,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都沒帶眨眼的。
「紅綾,你一個下午去哪了,怎的一直沒見你?」王弦歌在紅綿的侍候下,洗手漱口,喝了點溫開水,方才開口問道:「你是表嵐院的丫頭,要時刻記得自己的本份才是。」
「少夫人,您這話說得稀奇,我是青嵐院的丫頭,身契可不在你手中。」紅綾回過神來,沒好氣的說道:「夫人喚我去給大哥兒講故事,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將我召去大哥兒身邊伺候呢。」
「大哥兒是我生的,他是世子唯一的骨血,你可莫要將香燒錯了爐子!」王弦歌坐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外加一碗玉梗米,立馬心情好了起來:「紅綿,今天的菜色不錯,是每個院都有的嗎?」
「下晌時,大哥兒求了夫人,說是他不能在親生母親那裏盡孝,只希望您能過得好一些,他心中才安穩——」紅綿低着頭柔聲說道:「夫人感念大哥兒這般小的年紀,就會如此忠孝,特地吩咐了廚房,您以後與幾位奶奶一樣的份例。」
「大哥兒這般聰明,少夫人,您真有福氣!」紅綿布着菜,嘴中還恭維的說道:「有了大哥了,想着少夫人您以後的日子也要好過些。」
「哼~~」紅綾哼了一聲,想說些什麼話,卻被紅綿堵上了:「紅綾,你再去大哥兒那裏看看,就說少夫人關心他吃的怎麼樣,讓你來看看。」
這話合了兩個人的心思。
原本紅綾就想去夫人的院子,紅綿這話給了她正大光明去的機會。
而王弦歌也巴不得這個礙眼的白眼狼少進自己的屋子,免得被她看到了室內的白燁。
她看着紅綾連個招呼也不打的就出了院子,心中也不惱,而是慢悠悠的用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