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弦歌在古氏的千請萬請之下,只得留了下來,她原本還想着一會藉機會去尋章豐,畢竟他手中有自己需要拿回安樂侯府充體面的「嫁妝」,自己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只是她還沒尋到藉口,本應早就到的定國公世子,總算是到了。
他一身的酒氣,還未進院子便開始抱怨:「我與遠見方才到淵定谷,還未來得及觀山賞景,您便喚了我急速回來!」
「她是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我多行一步,她就要這裏癢那裏痛的,我又不是醫令,老尋我回來做什麼,真是敗人興致的緊!」
「人家遠見的娘子生了兩個了,從未打擾啊,舅婦在啊?娘,你怎麼不早說!」
張傾雲嘮叨了兩句半,突然看到了屋內並非只有母親一人,還有王弦歌正向自己望來,他瞬間便懵了,也不知是該氣惱自己方才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是該氣惱自己在佳人面前失態,他有些鬱悶的看向古氏:「娘,你也真是的,多大的事兒,怎的就將岳家的人尋來!」
雖然他極為樂意見到王弦歌,可也對劉倩這蚊蠅蹬一下,就要大動干戈的行為不以為然。
「你瞧瞧你都說的甚!」古氏難得的豎起了眉眼,當着人面教起子來:「兒婦剛剛為你產下一個姐兒,你還不速速進去慰問一番,偏在這裏大放厥詞,今兒回去,定讓你父親罰你!」
「什麼?」張傾雲一頓,怎麼就生了?還是個姐兒!
他臉上一喜,酒也醒了幾分,當下也顧不得在佳人面前失態,連聲問道:「可是真的,姐兒在哪,我去見見!」
話一說完,也不等人指,自己便急不可耐的鑽進了廂房內。
古氏怕兒子毛手毛腳再驚着了自己的大孫女,便急急的跟在後面嚷着:「你且慢着些,一身的酒氣,別熏着了大姐兒!」
真不虧是親母子!
王弦歌臉上不自覺的便帶了一絲笑意,看樣子劉倩生了個女兒,倒是給她生了分福氣出來!
也不知上一世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從沒聽過她生了個女兒呢?
難不成是沒保住?
王弦歌心下咯噔一聲,突然覺得這個嬰孩有些不正常,從出生時如貓叫般的哭了兩聲後,一直都處在睡夢中。
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新生的嬰孩,也不知這算不算得正常?
可惜那兩個穩婆得了銀錢便走了,醫令也被請到了別的禪房裏喝茶休息,自己總不能自作主張尋了人來,說人家新生的大姐兒有問題吧?
就憑這母子倆愛女如命的樣兒,自己說出這句話估計都得被打出去!
她想了又想,只得忍了下去,她又沒生過孩子,許是新生嬰孩就是這般多眠吧?以往好似就聽人說過,小孩子在睡夢中才能長身體呢。
她將自己勸了半晌,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到劉倩的哭罵聲傳來:「你還捨得回來!」
「我們母女在鬼門關里打轉了半晌,你竟然連個影子也不見。」
「也不知是被哪處的狐狸精怪勾了魂去!既去了,又何必回來!」
「我們母女便去死了也可入了你的意,以後將狐狸精們都接進門來,誰也攔不着了!」
那哭喊聲又尖又利,將古氏與張傾雲勸告聲掩得斷斷續續。
王弦歌並不在意他們的熱鬧勁,一門心思只專注的聽着有無嬰孩的哭聲。
可是,屋內除了劉倩的哭聲,竟再無別的動靜,她原本心中就不安,這一來竟是心也跟着「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她再也忍不住,進去衝着劉倩哼了一聲:「大姑娘真有意思,若是你不出門,好好的在家中待着,你家大姐兒說不定還好好的在你肚子中待着呢!」
「我若是你,眼下便該求着定國公世子,將你做的事情給壓下去,永平郡王府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人家,你剛與孝慶郡主發生了口角,郡主便墜了崖。」
「我方才進門的時候,門外面還有婦人議論,郡主是被你推下去的!」
王弦歌一邊說話,一邊看向劉倩身側的小女嬰,那么小小的一團,在這麼大的動靜下仍是睡得香甜,紋絲不動。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