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許久,兩碟涼拌黃瓜都只剩下了殘留的汁水,兩杯酸梅汁更是見了底。那個「吃雞少女」依然在原位賣力地吸吮着雞骨頭上的油水。
段彪連連打嗝,下巴貼在了桌子上,眼神盯着那女子那邊,又打了個哈欠:「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就那食量,就這意志力,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啊。」
江烈擦了擦嘴,打趣道:「一般人能有本事謀殺我嗎?既然她八成是沖咱來的,沒點本事怎麼行?」
段彪問道:「要是她不起身,咱也不起身,豈不是得耗到天亮?」
「不可能。」江烈打了個哈欠,「你得懂得換位思考啊。你看你多久之前就在尿急了,就你會尿急啊?我可不信她能憋到極限。等她憋得真的受不了了,就換成是咱盯着她了。」
「那人家好歹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咱盯着她合適嗎?」段彪眨巴了幾下眼睛。
江烈忍俊不禁道:「想啥呢你?這不是」
「大帥,大帥,快!」段彪突然打斷了江烈,猛地挺直起來,「她動了她動了,她起來了。」
江烈連忙站起來轉身向後,緊跟上前面那女子的步伐。段彪也連忙緊隨其後。
就在快要跟着那女子走出大門時,江烈卻被在門口打掃階梯的店小二給攔住——「客官,不好意思哈,你們那桌還沒結賬呢。」
「那個吃雞的女的她結了?」江烈問道。
那小二點了點頭:「她在點餐的時候就已經付了錢。」
「彪兄,你先墊付一下,回去我再給你報銷!」江烈拍了拍段彪,便火急火燎地推開小二,邁開大步追隨上那女子的身影,唯恐不小心跟丟了。
此時的大街上已是冷冷清清,整條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家家戶戶基本都熄了燈。碧禮縣不似神獅城那般繁華,深夜的氣氛顯得尤其蕭索。
那女子步伐輕快,不知不覺之間,江烈已跟着她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路,走得飽腹感都不再強烈。
走到一個附近人煙稀少的湖泊旁邊時,那女子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江烈見狀,也連忙停步。
借着皎潔的月光,江烈能將那女子的樣貌看了個大概,雖不是十分清楚,卻也能看出確實俊俏。
「你就是江烈?」那女子開口問道。
江烈一聽到這五字,渾身登時油然而生一種酥麻感——那女子的聲音非常甜美,似百靈鳥般清脆,又似幼年兒童般綿柔。光聽這聲音的話,肯定會以為此人是個三五歲的小姑娘。
「我便是江烈,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江烈抱拳道。
那女子微笑道:「想知道的話,就隨我來吧!」說着便翻身躍入湖中。
江烈目瞪口呆,喃喃道:「這定然不是個凡人啊,莫非又是個吞了龍珠的傢伙?」
呆滯片刻,江烈從兜里掏出裝有避水丸的藥瓶,正要吃了一粒,卻又將瓶蓋蓋回,思忖道:「既然彪兄說了這娘們面露殺色,那肯定是來者不善啊,我堂堂獅炎軍大帥可不能被她的外表和聲音給欺騙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我不是沒見過美人,家裏就有一個絕世美人,我豈能輕易被女人所誘騙?」
江烈認為那女子八成是在誘敵深入,湖底極有可能佈滿了埋伏,就等自己去自投羅網。
「願者上鈎,我可不是願者。想要騙我,還着實沒那麼容易。」江烈收起避水丸,嘴角上揚着自言自語道。
若是就這樣一走了之,又仿佛白白走了這麼遠的路,所以江烈便找了塊光滑的大石頭坐了上去,坐等那女子回來岸上。
過了片刻,果真不出江烈所料,那女子回來了岸上。
江烈定睛一瞧,那女子仍是原來的一身行頭,沒沾染上半點水跡,甚是奇妙。
「你不想知道我是何方神聖嗎?」那女子走到江烈身前五步遠的位置,問道。
江烈起身拍了拍屁股,點了點頭:「想啊,當然想,哪能不想,我要是不想,能跟你走這麼久走到這兒來?」
那女子叉着腰問道:「你既然想,怎麼不跟我下去?」
江烈嗤嗤笑道:「我想歸想,但是我怕啊。你別看我長得這麼黑,我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