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鳶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肚子,當年的記憶就暫停在生產後的第二天。那時,她才剛得知自己生的是個女兒,那個白白淨淨,軟乎乎的像小糰子一樣,她抱在懷裏捨不得鬆開。她甚至不想睡覺,只想時時刻刻看着女兒。
可是第二天醒來,那些人告訴她,她的女兒失蹤了。
氣急攻心,她昏迷過去了。
等再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回憶種種湧上心頭,郁鳶眼眶泛紅,她緩緩起身,猝不及防與院子外的父女倆對視上。
曾和司祁律相愛的一幕幕浮現眼前,郁鳶心頭百轉千回。
可當她的注意力停留在端端身上時,郁鳶心頭震顫了一下。
她忽然轉頭望向秦晉。
秦晉挑眉:「他也知道了。」
郁鳶說:「那個小不點」
秦晉微笑:「是的。」
郁鳶眼眶裏的淚水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不顧自己有些虛弱的身體,起身朝端端和司祁律走過去,她走得太急了,腳下踉踉蹌蹌,險些摔倒。
「鳶鳶——」
司祁律伸過手去,然而卻被郁鳶避開,她看都沒看司祁律,而是蹲在端端面前。
端端愣住。
她小聲喊道:「漂亮姐姐。」
郁鳶眼眶紅紅的,一開口,聲音哽咽又沙啞:「端端」
端端第二次愣住。
漂亮姐姐為什麼哭了?
是因為剛才親叔叔凶漂亮姐姐了嗎?
端端氣呼呼的瞪向秦晉。當秦晉看到端端的小眼神後,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這可跟我沒關係哦。」
「端端,跟他沒有關係,是媽媽是我,對不起。」郁鳶怕嚇到端端,脫口而出的自居,立馬改了口。
端端的腦袋可靈光了:「媽媽?」
這回輪到郁鳶一怔。
下一秒,郁鳶眼眶裏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
端端手忙腳亂給郁鳶擦眼淚,還邊擦眼淚邊哄着郁鳶:「姐姐你不要哭,不哭不哭哦,端端給你唱首歌吧。」
郁鳶握住端端給她擦眼淚的小手,又哭又笑:「好。」
端端腦海里積存的歌不多。
想了半天,就想到了一首《勇敢狗狗不怕困難》,準備唱的時候,第一個詞兒端端個忘了,想半天都想不起來,最後只好對郁鳶說:「勇敢狗狗不怕困難,可是端端忘了怎麼唱。」
郁鳶聽後哭笑不得。
見郁鳶終於露出了笑容,端端也鬆了一口氣:「姐姐終於不哭了。」
郁鳶說:「我不哭了。」
「鳶鳶。」司祁律的聲音傳來。
郁鳶抬眸看向司祁律,剛才太心急,沒注意到司祁律臉上帶着傷,瞧着那副樣子,估計身上也受了傷。
不用問都知道,肯定從秦晉那挨的。
至於身手一向不錯,卻在秦晉那栽了跟頭的原因,必然是因為曾經的真相。
郁鳶對司祁律說:「你回去吧。」
司祁律:「」
在郁鳶說出讓司祁律回去那話的一瞬間,司祁律的心仿佛碎得七零八落。
「鳶鳶」
「我會照顧好端端,放心吧,我會允許你每年探望一次端端。」說完這話,郁鳶將端端抱了起來,回頭對青跡你說:「秦晉,送我回住處。」
秦晉微笑:「得令。」
端端被郁鳶抱在懷裏,小手搭在郁鳶肩膀上,眼巴巴的望着即將被丟下的司祁律:「叔叔。」
郁鳶抱着端端上了車。
而這時,院子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好幾輛車外的車陸陸續續開過來。
秦晉看見那幾輛車的車牌後,臉色一變:「是那些人來了,司祁律,你保護好郁鳶和端端離開。」
司祁律看了眼那幾輛車:「你那身手夠嗆,還是你帶着鳶鳶和端端離開,我來斷後。」
秦晉看了司祁律一眼:「身負重傷,你能行嗎?」
「能不能行不是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