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用手擋住自己的臉,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我只是聽從吩咐,其他的一概不知。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要為難我,好不好?」
張政抱着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一句話就想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推脫得一乾二淨?」
「我沒有,我沒有。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他們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包括這條船都是他們的。我只是沾了一點光。」
老胡的眼睛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掃,態度誠懇。
「他們為什麼要選擇你?沾了什麼光?」
他們從外部環境入手,調查了許久才調查到這條黑船和負責運送的人。
如果這次不是張政把貨物送到了目的地,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個小漁村內隱藏着這麼大的秘密。
「我老婆是陳家村的人,和裏面的人沾親帶故,所以我才會被選中幫他們跑黑船。」
「你跟他們做了多少年了?」
「我做了三年。在我之前還有一個人,但是金盆洗手了,所以只能讓我來接班。」
老胡一五一十地交代。
「那個咖啡館是怎麼回事?」
「咖啡館是我們中間的聯絡站。如果我有事情就去咖啡館聯繫藍姨,蘭姨會把我的消息帶回村里。」
「那個女人叫藍姨?」
「是。」
方懷安和張政繼續審問:「陳家村裏面是不是在製毒?」
「我不知道。」
問到這種敏感的問題,老胡矢口否認。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方懷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昏黃的燈光,影子倒映在老胡的身上,讓他不寒而慄。
「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至於他們在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陳家村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老胡作為陳家村的女婿,可以依靠着陳家村發財,但根本接觸不到陳家村的核心。
「你回過陳家村嗎?」
「回過。但是我們去的是前村,你們送貨的地點在後村。前後村隔着一條河。」
方懷安和張政相視一眼。
「陳家村在做什麼你就真的不好奇?」
「當然好奇。但我覺得命更重要。之前有人偷偷去了陳家後村,第二天就死在了馬路旁。對於後村,大家都心照不宣,那是一個禁地。」
陳家村比他們想像的等級更加森嚴。
「那到底什麼人能夠進入到後村?」
「在裏面工作的人或者是村裏的管事。」
「村裏的管事也參與其中?」
老胡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連忙閉嘴。
方懷安終於找到了這個重要的信息,肯定不會放過他。
「問你話呢,痛快回答。」
「我不太清楚。」
方懷安上前捏住他的下巴:「不太清楚,還是不敢說?」
老胡眼神閃動,他對陳家村又敬又怕,他知道得罪陳家村的後果和得罪方懷安的後果是一樣的。
「我真的不太清楚。我每次去陳家村,都是陳家的管家接待我們,至於他是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按他們的要求負責運貨,其他的一概不問。」
「陳家村的管家是負責什麼的?」
「我不知道。」
老胡都快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每次去陳家村都是戰戰兢兢,陳家的管家也從來不和我們多說一句話。他只是告訴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老胡的話可信度很高。
他們兩個調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到的線索,竟然被老胡無意中說出來。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就是上次去接貨之前,他囑咐我多加小心。」
「他有沒有說這批貨是用來幹什麼的?」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