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懷安故意壓低了聲音,微微地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宋亦晴心裏腹誹,這麼長時間他才看出來,算他眼拙。
作為一個軍人,這點警惕性都沒有,簡直是豬腦子。
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知道啊。」
方懷安驚訝,心中更是不解。
宋亦晴如果明明知道他就是她的丈夫,為什麼還故意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你儂我儂。
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想法嗎?
宋亦晴撲哧一笑,她不想這麼早暴露她知道的事實。
開口又將話圓了回來:「我知道你是好人。雖然刀尖舔血,以命換錢,也做了一些壞事。但我知道你本質不是壞人。」
方懷安的臉色由驚訝轉為擔心,她總喜歡把別人當做好人,萬一真的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防人之心不可無」
宋亦晴:「你的意思是讓我防着你?」
他他是她丈夫,當然不用防了!
方懷安感覺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接着由頭,快速地轉移了話題:「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好人?」
宋亦晴眼睛閃閃,定睛思考了三秒。
得想個理由搪塞他,總不能說她知道他是方懷安吧!
「嗯瑾年喜歡你。小孩子身上自帶磁場,對於好人壞人,他們比大人看得更透徹。」
方懷安一愣,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他對方瑾年的愧疚更深了。
從出生到現在,整整六年,他一面都沒有見過他,更別提親親抱抱舉高高了。都說父愛的缺失會讓孩子的童年都變得不完整。
他現在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趕緊結束任務。
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好地過日子。
宋亦晴看着他失神:「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他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宋亦晴無聊地擺弄着衣角。
方懷安覺得後背有些癢,想要伸手撓一撓。
一抬胳膊,藏在被窩裏的一條四角內褲頓時掉在了地上。
這條內褲是他拜託黃國立買來換洗的,還沒來得及換上,就暴露在宋亦晴的眼前了。
她匆匆瞥了一眼,認出這是何物後,立刻羞紅了臉。
系統:「宿主,看來不需要你替他買了,人家已經準備好了!」
本就害羞的宋亦晴被這一調侃,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把你的臭嘴閉上,不然我就砸了你!」
想她堂堂女大將軍,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竟然會對着男子的內褲害羞。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方懷安害羞的程度並不亞於她,黑臉里透着淡淡的紅暈。
他慌忙起身,沒有注意到身上的傷口,撕裂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宋亦晴注意到他的異樣,眼疾手快地說道:「我來。」
四角內褲被她抓在手心,她才反應過來。
剛才太着急了,這樣有些不妥。
內褲就在手中,扔也不是,放也不是。
宋亦晴心裏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她的老臉都丟光了。
她趕緊將這燙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內褲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直接扔到了他的手邊。
方懷安急忙收好,免得再鬧出笑話來。
他深呼吸了三次,才勉強平復好心情,掙扎着再次起身。
「我不是已經給你撿起來了嗎?你還起來做什麼?」
方懷安:「我內急。」
他一動疼得厲害,應該是剛才動作幅度太大,傷口掙開了。
宋亦晴上前扶住他:「我來幫你。」
「不用。」
方懷安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他一個大男人,還沒到上廁所都需要人照顧的地步。
他每動一下,傷口便猶如螞蟻啃食一般,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