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何況是從昨天晚上憋到現在。
安歆默默走到好遠一棵大樹後面,在旁邊一個小土包的掩護下,吹着呼呼的北風解決了人生大事。
當她系好褲帶整理好袍擺,從大樹後面轉過來,看見不遠處背着身站着一個筆直的蒙面人時。
安歆第一反應不是羞澀的臉紅,而是想着她要不要來個殺人滅口,畢竟站在這裏就算看不見,內功好的人順風也能聽見噓噓時的聲音。
也許是蒙面人看出安歆眼中的凶光,抬手放在唇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在下先天耳朵不太靈,什麼都沒聽見。」
安歆「」我就靜靜的看着你胡說八道。
有個詞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恐怕就是面前的這位。
要不是看見此人手裏拿着的東西,安歆早就動手了。
龍一雖然尷尬,人家是在辦正經事的時候,自己趕巧這個時候出現。
但還是紅着耳尖,木着臉,恭敬的把手中的聖旨遞出去:「祭酒大人,這是皇上命令要親手交給你的。」
安歆接過來展開看完,不由眼角抽了抽。
她也許真像京城裏暗下里有人傳言的那樣,是老皇帝的私生女,要不這老頭咋這麼信任自己。
正如安歆所料,盛安帝一直沒有動馬伯騰不是不知道他做的事。
只不過想要讓他佔着位置,不想讓其他有能力有威望的將軍來邊關鎮守,做強做大,脫離他的掌控,威脅到他的皇權。
這次也不知道老皇帝怎麼想的,竟然讓她處理好邊關的事後,順道把馬伯騰押會京城交給刑部受審。
「你確定這道聖旨是真的?!」
龍一定定的看着安歆,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是。」
安歆摸着下巴,喃喃:「不可能呀,老皇帝知道我是個任人唯親的貨色,怎麼可能會把任命邊關將領的重任交給我。」
龍一把頭扭到一邊,假裝沒聽見那句老皇帝,就當剛才聽到某種聲音失禮舉動的補償。
猜出老皇帝想法的安歆,眼睛一亮,慢慢的勾起了唇角,「原來如此。」
狡猾的老狐狸,不想用人家厲害的爹,卻想培養人家的兒子來替他守邊關。
還有她來背這個任人唯親的名頭,
這主意除了英明神武,足智多謀,滿肚子壞水的老皇帝,也沒幾個人能想出來的了。
此時坐在金鑾殿的盛安帝莫名打了兩個噴嚏,威嚴的龍眸眯了眯,陰森森的掃了一眼,底下上早朝的大臣。
想着是那個不要命了,在下面暗暗罵他。
安歆挑高一邊秀眉,語氣戲謔:「還不走,等着我請你吃早飯?!」
孔一嘴角抽了抽,原地消失。
把聖旨揣進懷裏,安歆嘎吱嘎吱踩出清脆的聲響彌散在周圍,深呼吸了一口氣,感受到空氣的清新。
遠遠聽到尉遲奕的聲音,知道他們趕來了,安歆順便把到處尋找,埋在雪地里乾草吃的大黑拉回來。
大黑剛找到一片乾草吃,甩了甩腦袋,有些不願意。
安歆安撫的順了順它脖子上的鬃毛,開着空頭支票,「這些乾草有什麼好吃的,等到你家主人進了城,肯定把所有好的馬料都給你來一份。」
大黑馬不知道是真聽懂了,還是沒辦法,順着安歆的力道走出了這片樹林。
尉遲奕聽到動靜轉頭看見安歆,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傻笑,然後又很快恢復表情。
「老師。」尉遲奕走過來幫安歆牽着馬,還被大黑嫌棄了一下。
「祭酒大人,那麼高的城牆真的能上得去嗎?」柴宏壯不確定的問道。
安歆無奈的攤了攤手,「如果沒有人給開城門,就我們這點兵力你還能強攻咋地。
不想被拋棄在邊城外面,沒吃,沒喝,被凍死,上不去也得上呀!」
柴宏壯無話可說,因為安歆說的都是事實。
他們已經沒有了食物,再留在邊城外,還真不是餓死,就是被凍死。
這個城牆他們必須有人上去,還要儘快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