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側身看見武昌伯杜理和安國公世子馮志邦的時候,安歆連一絲驚訝都沒有。
這倆人早就被自己和她幾個學生得罪死死的了,這時候不來落井下石,奚落他們,那才不正常呢。
而聽見馮志邦透着恨意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安歆和江舟同時投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某人不屑的道:「你不敢去恨真正弄死你女兒的人,卻只能把怒氣遷怒到我們身上,馮世子真是深明大義。」
馮志邦被江舟這個毒舌嘲諷的臉色更紅,眼神不善的瞪着他。
「哼,伶牙俐齒。」武昌伯看見妹夫吃癟,於是開口道:「以前你們在朝堂上肆意妄為,懟人參人毫不留情。
就不知道現在你們落成這樣,那位還能不能醒過來再偏幫你們,把你們救出去。」
武昌伯杜理恨安歆師生把他一個好好的侯爵,硬生生參成伯爵,要不是牢門隔着他都恨不得動手打人。
蕭丞相畢竟城府極深,他眼神沉沉的看了一眼安歆兩人,對着刑部尚書幾人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對於安歆這個女官他一直是看不上的,而且在幾次的較量中,他屢次損兵折將,早就把安歆恨上,除之而後快。
最主要的是他察覺到盛安帝,有意提拔她的學生對抗自己,蕭丞相自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安歆師生。
這也是安歆剛才想都不想就拒絕的原因,反正她答不答應,自不自願去死。
心裏都清楚蕭丞相不會放過她的學生,幹嘛,還有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為自己學生願意去死的噁心模樣。
安歆覺得那樣不符合自己的人設風格,於是果斷的拒絕。
安府的宅子裏。
這次南陽跟回來的劉老將軍和蘇老大夫,尉遲大將軍,高將軍,陳將軍,宣平侯,御史大夫單今哲,翰林院院首池華濃
這邊坐着的有冷向白,朱時景,安睿,劉伯星,陳琪寶,姜晨熙。
還有幾個一臉無措的小子,封宇修,單永貞,池嵐,因為椅子不夠只能站在一旁。
正在大家一時沉悶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公孫攬月和陳潤芝兄妹拉着自己父親來到安府這裏,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救出安歆他們。
「他奶奶的,要不我們劫獄吧。」高泰父親猛然站起來說道。
「坐下。」尉遲大將軍扶了扶額頭,對於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莽夫,也很無奈:「你沒聽冷公子說,安小山長被帶走前交待不讓任何人輕舉妄動。」
單今哲和池華濃對視一眼站起來,對着大家拱了拱手,「沒事的話,就早點散了吧。」說完就拍拍屁股有人了。
人老成精的劉老將軍和蘇老大夫,也動了動因為擔心安歆緊張僵硬的腿腳,然後也站起來與大家打完招呼走了。
「既然她不讓動,咱們就別動,有時候一動,不如一靜,別打亂了某些人的計劃。」
三個謀略有餘,機智不如這些老東西的將軍,聽完這話恍然有所頓悟,也跟着離開了。
吏部尚書公孫鴻站起來點了點自家姑娘的額頭,「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就那位小山長精的跟猴似的,還需要你去救。」
「爹。」
「爹。」
陳家主回頭看了看自家兩個孩子,和善的說:「如果需要錢通融,你們回家跟你母親拿,昂。」
然後就跟着公孫鴻和宣平侯三個人說着話,也無情的走出門了。
冷向白,朱時景波瀾不驚的坐在那裏看着一眾小師弟。
安睿和劉伯星卻是面無表情,眼中隱含着絲絲擔心。
朱時景:「姜師弟,你在刑部任職,你老師和江師兄那裏你要多照顧一些。」
「朱師兄,老師那裏我回來時,已經抱去厚墊和被子了。」姜晨熙皺起眉頭,又沉聲說道:「不過老師看見我拿去的東西說,恐怕有人不會讓他們在牢裏過的如此舒服。」
冷向白對着劉伯星和陳琪寶低聲道:「阿星回去吧,記住你自己現在擔任的職務。琪寶你也是。」
劉伯星和陳琪寶站起來對着幾個師兄,語氣堅定的開口:「是。」拱手行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