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啟程。
無聊的幾人拿出圍棋進到安歆寬大的馬車裏。
主要是冷向白和江舟看見姜炫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賴在自家小山長這裏,眉眼慵懶的靠在馬車窗上。
微眯着眼睛吹着清涼的風,跟安歆有一句沒一句,淡淡的悠然閒聊讓他們看着礙眼。
不想挨虐的池嵐被兩個師兄帶進來後,自覺的坐到一邊為他們沏茶,順手拿出馬車廂暗格里的糕點來吃。
他們這幾輛馬車裏也只有自家老師做的這輛,設計了放茶盞不會放蕩的小几和放糕點的暗格。
安歆看了他一眼,也沒管他。
對於自家學生她還是比較寵的。
要是其他人敢在她的地盤上放肆,早就被安歆一腳踹出去了。
「我就知道老師最疼我~」纖瘦的池嵐把手中的糕點塞進嘴裏嚼着,伸手抱住安歆胳膊撒嬌。
安歆還沒做什麼,池嵐小小的身體就被江舟揪住後領扔到了一邊,「男子漢大丈夫,娘們唧唧的,滾一邊去,少貼我家小山長。」
某毒舌說着話,眼角還鄙夷的瞥了旁邊氣定神閒的姜炫一眼。
姜炫好看的眉眼一挑,淡淡開口:「指桑罵槐,也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謂。」
「你~」江舟怒視着他,「老男人還挺有自知之明,對號入座說的就是你。」
冷向白暗自搖頭,自己這個師弟好像戰鬥力有些減退,希望這次帶他去北冥進修一下,能讓他毒舌懟人的功力再上一層樓。
安歆眼角含笑的看着他們鬥嘴,竟然覺得這無聊的路程,也好像沒有那麼無聊了。
接下來江舟發起對江舟的挑戰,下棋。
畢竟鬥嘴略顯下風,他準備在棋盤上打到這個,看似淡然實則比他還要嘴毒的妖孽。
安歆靠在馬車裏的軟枕上,吃着池嵐遞過來的一塊杏仁酥,看着江舟再次把一顆棋子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然後不出所料的,又被姜炫不出三步,虐死在棋盤上。
冷向白在江舟再一次怒吼前,把一杯茶及時放在他嘴邊,低語:「別喊,咱輸人不輸陣,顯得咱們小家子氣,輸不起似的。」
江舟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說:你如果連輸三盤,心態還能這麼穩
頗有自知之明的冷向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在所有師兄弟中只有琴彈的最好,平時下棋他都不是江舟的對手,何況把江舟虐的這麼慘不忍睹的姜炫。
恐怕他們幾個師兄弟中,也只有跟着自家小山長棋學的最好的朱時景,能跟這位姜三爺一比高下。
姜炫端起旁邊的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眼角掃到安歆斜過來一眼。
見好就收的接下來很給面子,不動聲色的讓江舟連贏了兩盤,安撫了年輕人浮躁的心情。
這才看見眉眼舒展的看向一旁早已閉目養神的女子。
白皙的臉上,精緻的五官,單看無一不美,湊在一起卻顯得平凡。
也只有真正入心的人,才能看出她的美好。
冷向白深邃冷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向車窗外的景色,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管得。
自己家小山長是一個多麼有主見的人,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的了。
如果她不願意讓姜炫留下陪同一起去北冥參加那什麼登基大典,沒有人能強迫得了她。
既然到現在姜炫都沒被攆走,顯然他已經被自家小山長允許跟隨。
二十多天後。
安歆一隊人路過冀北的時候,為人性格粗狂的高將軍也不由眼含期盼望着邊城方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個幾年都沒見過面的兒子。
為了前程和家族他和尉遲大將軍家,把兒子送來了邊關。
在他老師的幫助下,尉遲家小子和自己兒子如他們所願的成為一方手握實權的主將。
成為了一方主將,也意味着身上有更重的責任,再也不能隨意回家與家人見面。
有時候他和尉遲大將軍也很羨慕陳剛那老小子,兒子在新皇的提拔下做了大內禁軍統領。
雖然品級沒有他們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