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他們坐在馬車裏從外面傳來陣陣的喧譁,嘈雜,伴隨着哭喊尖叫聲。
安歆挪了挪位置把孔珣擠到一邊,伸手挑開馬車窗簾,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其他幾個也把頭湊過來望向外面。
被擠一邊的安歆咬牙看着幾個臭小子的後腦勺,有種要把他們打爆的衝動。
陽光普照的天底下,隱隱有着一個樸素的村落。
在村頭的大槐樹下好像有兩幫人正在那對峙。
安歆從人群的縫隙里看見有個男人躺在血泊里,身旁跪着個衣服打滿補丁的女人和三四個孩子,聲音悽慘的,痛哭哀嚎着。
「停車。」就在馬車即將駛過這個村莊,安歆叫停了馬車。
看向窗外的孔珣說道:「看來那裏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好像是,我們過去看看。」
安歆帶頭下了馬車,其他人跟在後面。
一向不愛多事的安歆之所以要去那裏看看,還是因為她發現和那群村民對峙的人,穿着的衣裳很像那位大地主家家丁穿的服飾。
聯想到她套出那個管事口中的話,周圍的村子田地,大多都被那個大地主買去了。
據安歆所知,田地就是百姓的命。
如果不是遇到生死攸關的急事,一般百姓人家是不會輕易把田地賣了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大地主還能把這周圍百姓的田地收買去。
安歆用腳趾頭想,那肯定不是百姓自願把田子賣給他,而是受到了不可為逆的強迫。
果然安歆他們還沒有走近,就聽到站在村民前頭一個滿臉褶皺的老漢,怒紅了眼睛,喊道:
「你們這樣用二三兩銀子一畝的價錢,想要強買我們鄭家村價值十五六兩銀錢的良田,與那土匪強盜有什麼區別。」
「蒼天呀!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公道。」
「是啊!錢大地主這是要逼死我們鄭家村的人。」
「田地就是我們的命,我們絕不能像其他幾個雜姓村子一樣,被錢家強行把田地買走。
然後又間接的成為他們家的廉價佃農,過着吃不飽,穿不暖,被奴役的日子。」
「對,要是過那樣的日子,我寧願和他們拼了。」
鄭家村的村民怒視着對面錢大地主家一群狗腿子。
站在他們對面的那幫人裏帶頭的是一個長相兇狠的男人,手裏拿着一根粗壯的棍子,陰冷一笑。
不屑的看着對面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輕蔑的道:「公道,在莫山縣我家錢老爺就是公道。
我勸你們這幫小窮人還是識相點,這會兒我們錢老爺還願意拿錢買你們鄭家村的荒田爛地,要是你們還這樣不識好歹。
到時候我們家老爺要是去縣城裏找縣令大人說,你們這幫刁民不服朝廷管束,很有可能和青雲山上的土匪有瓜葛。呵呵」
「大…大人不會相信你們的。」有村民說道。
「對,縣令大人不會相信你們這樣無憑無據,誣賴我們良善百姓的話。」
男人嘲諷的一笑,「哈,愚昧,你們難道沒聽說其他幾個村子裏,不願把自家田地賣給我們錢老爺的蠢貨,現在都被關押在莫山縣大牢裏還沒出來麼。」
鄭家村的老村長聽到此話一陣頭暈目眩,周圍的村子相隔的都不是很遠,這樣的事他又怎麼會沒聽說。
老漢低頭淚眼婆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身上染滿鮮血的三四個漢子,他們都是為了村里田地不被強行買走對抗時被打傷的。
村裏的赤大夫正在給他們看傷,如果他們有個萬一,他這個老不死的怎麼對的起,跪在那裏傷心欲絕痛哭的幾家婆娘和孩子。
走過來一直站在大樹後面的安歆幾人,把事情來龍去脈聽了個完整,還真讓她猜對了。
當時她在馬車上看見這幫人穿着的是錢大地主家,家丁的衣服,安歆就有所猜測。
果然能養出幹活不給錢,還要倒貼飯費管事的錢大地主家,那真是主僕臭味相投,同惡相濟,都不帶差一點的。
安歆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她好像在剛才那
146錢大地主強買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