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上,陳大學士和一名武將曾經帶着嘲弄的意味說過,就算蘇青冥能把這些官員困在宮裏也沒有用。
蘇青冥根本沒有想過這樣做,而是直接把他們都殺了。
數十名官員倒在了血泊里,他也付出了些代價。
那些武將有些本事,而且陳大學士事先已經做了準備,請了幾位修行強者冒充官員進了殿。
朝陽照在他蒼白的臉上,他望着皇城外遠處的天空,想到很久之前以及很久之後的一些事情。
歷史總是在不停地自我重複,唯一的差別是他在這裏的境界實力有些低。
那名小太監帶着還活着的幾名官員,沿着大殿角落裏走了出來,看着滿地血泊,想着先前那些殘忍血腥的畫面,那些官員的腿有些發軟,勉強走出殿外,看着渾身是血、提着劍的皇帝陛下,哪裏敢直視,啪啪數聲便跪了下去。
「如果還能走路,就去把事辦了。」
蘇青冥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
那些官員哪裏敢耽擱,用手撐起身體,用最快的速度向宮外走去。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做,安撫禁軍是第一步,從詔獄裏把那些大人救出來是第二。
皇城外稍微有些騷動,很快便平靜下來,沒有過多長時間,宮門再次被打開,數十名官員來到殿前,跪到蘇青冥身前。
這些人剛剛離開詔獄,身上還穿着囚服,看着極其狼狽。
譚大將軍與周太守跪在最前面。
前者是徐相最信任、在楚國威信最高的名將,後者的身份地位差很多,卻是徐相為蘇青冥準備的日後宰輔。
他們從那幾名同僚處聽說今日殿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無法相信,直到此時,看着數十名太監宮女在幾名太監的指揮下,不停向殿裏潑灑清水,看着那些血水像瀑布般從殿裏流出,順着石階淌下,才震驚地確定原來那是真的。
陛下把朝堂上的官員都快殺光了。
蘇青冥看着譚將軍說道:「你去城外的大營,都城裏如果有什麼問題,直接撲滅。」
譚將軍神情微變。周太守擔心陛下不知道當前局面的複雜程度,說道:「都城大營不會聽譚將軍的令,都城裏各府都早有準備,那些王公更是絕對不會安分,說不定便會趁亂興風作浪,陛下」
「你們是徐相選中的人,如果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他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些。」
想着死在殿裏的陳大學士和昨日死去的高尚書,蘇青冥發現徐相的眼光確實不如何,除了看明白了自己。
「總之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今天不要,以後也不要,這方面你們要向他好好學習。」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向冷宮走去。
沈沉非打了個呵欠,跟着他離開。
被鏽死的鎖已經被除掉,平日送雜物的側門則被封死,除此之外,冷宮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冷清。
蘇青冥把那柄破損嚴重的劍扔進池子裏,換了件衣裳,倚回榻上,渾身的血水自然早就乾淨了。
沈沉非站在榻前,說道:「如果不是那次斷臂,也許我現在已經把外面的事情忘了大半。」
蘇青冥說道:「要爭仙籙,青天鑒自然不會讓你忘了這件事情,別的事情忘了也無所謂。」
沈沉非說道:「師叔你到底準備怎麼做?」
蘇青冥說道:「你呢?」
「我還是以前的想法,就在這裏修行殺人。」
沈沉非理所當然說道:「把別的問道者全部殺死,仙籙自然是劍宗的,就算不成,也沒有虛度這數十年。」
蘇青冥說道:「我差不多。」
劍宗弟子行事就是這樣乾脆利落,有着相似的佈局也不為奇。
沈沉非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修行,是要殺死別的問道者,你天天躲在皇宮裏做什麼?
他知道就算自己問,也不可能有答案,沒看當年蘇子沾死的多麼無奈,舉手隨便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
蘇青冥說道:「去哪裏?」
沈沉非說道:「去趙國殺那名太監。」
蘇青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