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鋪很簡陋,只有幾張木桌木凳。
四周的酒罈也是凌亂的放在地面,有些已經開封,散發着難聞的酒味。
蘇青冥踏過門坎,就見到了那名落魄男子。
星眉劍目,即使是粗布麻衫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尊貴氣質。
青山站在兩人中間,正準備介紹幾句,卻突然兩眼一翻,昏睡了過去。
蘇青冥神情淡然,將青山接下,然後放在了一旁的竹椅之上。
「我聽說前些日子大河城有一個凝氣境的低階修士接下了已經是洞真境巔峰的余招袖一劍,那個人是你吧。」
蘇青冥微微點頭,說道:「是。」
落魄男子玩味道:「既然同樣出自劍宗,余招袖怎麼會對你出手,哪怕是師徒一脈,她也不會自降身份,以大欺小。」
蘇青冥隨意道:「我把她兒子殺了。」
落魄男子聞言一愣,隨後速起大拇指,讚嘆道:「牛!」
蘇青冥細細望着他,許久,才開口道:「葉師兄,或許你比我更想出這一劍,這麼多年來,你躲在這裏,心中的恨意已經連本命劍都已經沾染到了。」
「你難道沒發現,青山在潛移默化之下也受到了影響?」
落魄男子神情陰冷,不置可否道:「要是連這點東西都克服不了,練劍幹什麼,死了算了。」
蘇青冥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望着那柄木劍。
落魄男子嗤笑一聲,說道:「不用看,這把劍打不過余招袖,更打不過胡元劍,我養劍十年,如今和那人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蘇青冥沉默了會,說道:「天劍峰重現了。」
「你說什麼!」落魄男子猛然起身,震驚道。
他同樣出身劍宗,自然清楚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
「葉家如今只剩下你一人,沈家,胡家,還有餘家這些年並沒有停下來找你,既然我能找到,他們更不可能找不到。」
落魄男子神情陰鬱,隨手拿起酒罈灌了一口,說道:「我連鎮天劍都給了他們,胡元劍和余招袖還不願意放過我?」
蘇青冥平靜說道:「五姓七家,如今只剩下三姓五家,余家連水雲峰都丟了,也很快會成為沈家的附庸,他們之所以不願意你活着,就是因為天劍峰重現,怕你們都會加入天劍峰,成為卓劍尊的馬前卒。」
落魄男子沉默不語。
蘇青冥並沒有在開口。
如今劍宗的形式很明朗,世家一脈獨大,師徒一脈苟延殘喘,天劍峰隨着卓劍尊在世、魯麟的加入也開始有一定的話語權。
但是這對蘇青冥來說還不夠。
因為他清楚,沈沉非修行的速度太快,而那位掌教更是已經站在了世間的最頂端,很有可能已經超越了卓劍尊。
只不過因為某些蘇青冥不知道的原因,掌教一直沒有出現。
或許等到他現身的時候,劍尊所謂的師徒一脈,世家一脈,天劍峰一脈,都將在他的劍下煙消雲散。
整個劍宗,只會有一個姓。
那便是沈。
不過這些事情,蘇青冥並不想告訴葉知劍,雖然他如今的修為已經是洞真境巔峰,離破境神遊也只是一步之遙。
但還是遠遠不夠。
「你與卓劍尊,是什麼關係?」葉知劍問道。
蘇青冥想了想,誠實道:「我並未見過他,但是在上劍冢山前,墨長青將往生葫蘆給了我,助我承繼了太初劍。」
葉知劍想了想,沒有在糾結這個話題,說道:「你現在渾身被都纏繞這那女人的劍氣,連我看着都滲人,就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想做那般天大的事,更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凝元境螻蟻,怎麼和那些洞真境,神遊境,甚至勘破了生死的造化劍尊斗。」
蘇青冥淡淡說道:「你沒有得選。」
話語剛落,葉知劍猛然起身,一股冰冷殺意籠罩了整個酒鋪,似乎下一刻,這個落魄男子便會一劍刺出。
蘇青冥對周遭殺意視若無睹,神情平靜的拿起一罈子酒喝了起來。
十年前,葉家同樣位列五姓七家,更是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