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許安平伸出手來。
莫玲瓏一手抱着包裹,一手伸了出去,被許安平拉到了馬背上。
包裹是許安平剛剛收斂屍體的時候撿起來的,裏面裝的都是莫浩辰遺留的財產。
莫玲瓏懷抱着包裹,坐在許安平的前面,或許是身上粘稠的血液,又或許是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她緊繃着身子,一言不發。
許安平靜靜地駕着馬,沿着道路緩緩前行。
到了傍晚。
兩人來到一座小鎮,許安平帶着莫玲瓏買了兩身衣服,而後在客棧里開了兩個房間,便讓莫玲瓏自己去洗澡換衣服了。
許安平自己也換了身衣服,直接將沾染了血跡的舊衣服丟掉,又點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讓店小二端進了房間裏。
當莫玲瓏換好衣服出來後,兩人坐在房間裏一起吃飯。
「明天我會路過汐曲城,那附近有幾個宗門,如果你想加入宗門,我會帶你過去,或者你不想加入宗門的話,我會將你送到汐曲城內,到時你自己想辦法生活下去。」
許安平淡淡道。
莫玲瓏怔了怔,茫然地眨巴着雙眼,隨即道:「我要進入宗門。」
雖然她也不知道進入宗門是好是壞,但總比一個人在陌生的汐曲城裏生活要好一些。
吃完飯後,許安平讓莫玲瓏回到自己的房間,便默默盤膝修煉。
另一邊的莫玲瓏,孤獨地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腦海中不斷回放着白天的一幕幕場景。
傷心,絕望,種種情緒再度湧上心頭,她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直到深夜,她才不知不覺地睡去。
翌日。
溫和的陽光鋪灑在大地上。
不知名的小客棧里。
「爹!爹,你不要走!」
莫玲瓏陡然睜開雙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額間沾着幾縷濕潤的髮絲,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汗水浸濕,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悲傷。
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之後,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
「爹」
莫玲瓏低聲呢喃着。
她眼神中的悲傷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定之色。
「父親,我會遵照你的遺願好好活下去,我也會變得很強,要殺死那些匪徒,一個都不放過!」
昨天一晚上,她除了悲傷之外,也在考慮未來的打算,這本來是她曾經從來都沒考慮過的事情,可現在,父親不在了,家也沒了,她不得不考慮自己的人生。
一夜之間,她像是蛻變了一樣,再也不復曾經的單純與調皮,心智變得成熟了許多。
本來,她心中其實有些埋怨許安平,覺得許安平明明有輕鬆碾壓全場的實力,卻沒有出手相助,這才導致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和家丁同歸於盡。
可後來,她想通了。
對方沒有義務幫助她或父親。
能夠幫自己給父親下葬,還帶自己來到小鎮,並準備送自己去宗門,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她沒有資格奢求太多。
吃過早飯後,兩人繼續趕路。
一路上,兩人基本保持沉默。
對於莫玲瓏的悲慘遭遇,許安平並沒有安慰的意思,這世間這樣的事情多了去,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內心,他幫了也是白幫,還不如任由對方自我梳理情緒。
他帶着對方去宗門,途中護佑對方安全,已經是莫大的幫助了。
到了下午。
許安平停在某處山道旁,指了指前方的巍峨大山,說道:
「按照地圖指示,這裏應該就是蒼羽門了,看到山腳處的那座大門沒有?你待會自己過去吧。」
莫玲瓏順着許安平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遠處樹林後面若隱若現的一座山門。
「好的,謝謝大哥哥。」
莫玲瓏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對了,大哥哥,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幫了我這麼多,將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許安平跳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