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安愣了愣,看着對方的眉毛緊緊攥在了一起,兇巴巴地又準備發火,趕緊心虛地答應道:「哦,我負責,我負責。兩位同學,你哪裏受傷了?」
肖雅梅杏眼一翻,齜着牙道:「誰是你同學?叫學姐!」
「學姐?」
看來這是比自己高一級的前輩了,何亦安更加謙恭了起來,腰杆又稍稍往下彎了一度。緊張心虛的他也沒機會靜下心來好好分析,這首屆高考生報到,哪來的什麼學姐。
「哦哦,兩位學姐,要不要我帶你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同於肖雅梅的無視,當鄭柯認真審視眼前的何亦安時,心頭不禁一盪。
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孩啊!
說簡約卻不簡單,說寒酸卻無卑微,說木訥卻不失飄逸,骨子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爽朗清舉、龍章鳳姿,以及與生俱來的自然天質,讓人一睹難忘。
可就是這張印象深刻的俊面現在正因同伴的蠻狠,被糾結成了一坨黑炭,實在令人心生惻隱。
鄭柯摸了摸自己的傷痛處,發現也沒什麼大礙,於是靦腆地拉了拉肖雅梅的袖子,勸說着:「算了雅梅,這位同學,不用那麼麻煩,嘶就是擦破點皮,沒什麼大礙的。」
「誰說的,萬一傷筋動骨呢,可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肖雅梅撇了撇嘴,很是不情不願,衝着何亦安高傲地說道:「喂,小子,新生是吧?」
「哦,是啊!」何亦安趕緊點頭。
肖雅梅上下打量了一番何亦安的行頭——這分明就是個傻小子麼!她的眼珠子翻來覆去,損主意開始汩汩往外冒,盤算着怎麼整治整治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藉此泄泄心頭的怨氣。
「你行啊,頭一天來蘭大,就把我和鄭大校花摔了個仰八叉,你是倒霉啊還是幸運啊!」
「校花?」
鄭柯聞言秀眉微蹙,臉頰瞬間就紅了一片,滿地的想找條裂縫
校花還有自封的?這個肖雅梅搞什麼呀,臉皮也太厚了!
鄭柯嗔怒地瞪了閨蜜一眼,手底下暗暗在她腰間恨恨掐了一把:「雅梅,你別胡說了,什麼校花不校花的!」
「嘶」
肖雅梅忍着痛,不着痕跡地扒拉開腰間的「肉鉗子」,擺出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你先別插嘴,我正教訓這個毛頭小子呢。趕緊着,現在就去醫院。沒事還好說,要是有什麼問題,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鄭柯尷尬地瞄了一眼手足無措的何亦安,跺着腳道:「哎呀!雅梅,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這位同學別聽她瞎說,我們真沒事!」
這都什麼情況啊?一個貌似如雷公,橫戈躍馬;一個柔似嫦娥,山溫水軟,到底聽誰的呢?
何亦安糾結的眼睛在兩個人臉上轉來轉去,舉棋不定。看着鄭柯臉上那忽閃忽閃因羞愧而引發的紅暈,誤以為傷情嚴重,擔心問道:「嗯,你真沒事麼?萬一」
鄭柯連忙擺手,極力地解釋道:「哦,真沒事,真沒事,就擦破點皮,回頭去學校醫務室擦點紅藥水就行了。」
看着鄭柯準備就此輕易罷手,肖雅梅鬱悶的同時有點不願意了。頭天報到就被甩進陰溝里,這該是多大的霉運啊!
再說了,碰破點皮不算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讓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在新生面前丟人現眼,這算什麼?臉面沒了、形象毀了,往後日子還怎麼在啾啾男生面前趾高氣昂呢?
肖雅梅這樣想着,扭頭就給了鄭柯一個大大的白眼仁,氣惱道:「什麼叫沒事啊,剛才還喊疼得哭爹叫娘呢,嗯你不會看着這小子長得有點眉清目秀就於心不忍了吧?」
當着何亦安的面把這話說出來,鄭柯臊得直埋頭。
媽呀,我的矜持呢,我的節操呢,我的臉面呢。
全被這個胡咧咧的朋友給葬送完了,她伸出手去又狠狠地掐在了對方的腰間,羞惱地道:「你胡說什麼呢!」
「哎呀,痛痛痛!行行行!算我胡說好吧!」
肖雅梅痛呼起來,看了看鄭柯那副恨不得啖其肉的樣子,心氣一泄,轉頭看着正抱着鹹菜罐,一臉忐忑等待宣判的何亦安,撇嘴道:「小子,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