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妻子打來的電話,邱光然愈發煩躁起來,他咬着牙語氣沉重的問道:「志勝向趙雪峰索賄,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魏蘭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後緊張的辯解道:「孩子這不是喜歡那款表麼,再說這也算不上索賄吧?志勝只是暗示了一下,趙雪峰就把表送過來了,說是送給志勝戴着玩兒的,我打開一看不就是一塊表麼,能值幾個錢,就收下了,哪能想到這塊表那麼值錢啊。」
原來這裏面還有你的問題啊。
邱光然氣得直磨後槽牙,疾言厲色的說道:「你混蛋!邱志勝只是個招商局的小科長,若是沒有利益關係,人家憑什麼上趕着給他送禮?還就一塊手錶,動動你那豬腦子吧,普通手錶他趙雪峰能拿得出手嗎?這你都敢收,還有什麼是你不敢收的?」
「哎呀老邱,我錯了總成了吧,你就先別教訓我了,趕緊想辦法把咱兒子救出來吧。」
顯然被邱光然猜對了,邱志勝敢伸手向趙雪峰索賄,與魏蘭的縱容有很大關係。
魏蘭的屁股也不乾淨,背着邱光然幾次收了趙雪峰的賄款。
被邱光然點破了,魏蘭心裏哆嗦成一團。
邱光然太了解魏蘭了,從她慌亂的語氣中就能猜到,這個女人指定背着自己做了許多違法亂紀的勾當。
邱光然的臉色一片鐵青,大腦卻飛快地運轉起來。
毫無疑問,製造這起事件的人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兒子拉下水,從而在他身上打開缺口,然後朝自己下手。
雖然招數並不高明,但效果卻非常顯著,一舉擊中了自己的命門。
追根溯源,這都是因為自己跟張和平爭權奪利引起的,如果自己表現的沒那麼強勢,多少尊重一點張和平,維護一下他作為市委書記的權威,事情或許不至於發展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這也僅僅是一個想法罷了,現在後悔一點用都沒有。
黨委管人事,政府抓經濟,話雖這樣說,但坐到了市長這個位置上,誰不想人事經濟一把抓?
更別說自己在江陵市工作了這麼多年,闖過了多少道關卡,花費了多少心思,鬥倒了多少個政敵才成功上位的?
眼看着老書記退居二線了,滿以為順利接班不成問題,結果張和平從省里空降過來。
如意算盤落了空,自己能心甘情願的配合他工作才怪了。
正是因為自己的大權獨攬,才引發了張和平的強勢反擊。
他抓住萬盛源污染事件不放,從趙明濤、邱志勝身上下手,其根本目的無非是要把自己弄下台去。
想到這裏,邱光然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就邱志勝那個德行,進去後不定會交代出什麼來,一旦把魏蘭那個蠢貨給供出來了,就不是能不能保住現有職務的問題了,弄不好自己也得進去吃牢飯。
吐出一口氣,邱光然對魏蘭說道:「先掛電話吧,我去跟張書記見個面。」
魏蘭聞言鬆了口氣,叮囑道:「老邱,你一定要跟張書記好好談啊」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砰地巨響,魏蘭手中的話筒哐當掉在了桌面上,讓她一陣心驚膽戰。
南都市環保局的同志們發了狠,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就四下里取樣。
高遠和陳寧、陸天野坐在車裏抽煙閒聊。
「牲口你可以啊,關鍵時刻一點都不掉鏈子。」高遠的意思是說,這貨說開槍就開槍,光這個膽色就挺讓人佩服的。
一挑眉毛,陳寧笑道:「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着那群工人襲擊中巴車啊,光砸車倒是沒啥,傷了南都市局的客人們罪過就大了。」
陸天野贊同的點點頭說道:「這話沒錯,人家南都市局的領導們是來幫咱們幹活的,到了咱的地頭上連起碼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傳出去咱們江陵市公安幹警的形象也就毀了。」
吐出一道煙氣,高遠也說道:「更關鍵的是,市委領導知道後大家都要遭殃的。」
他這麼一說,坐在副駕駛上的齊采菱接了一句:「高遠,你提醒的很及時啊,依我看,這事兒得提前跟陳書記匯報一聲。」
高遠點頭道:「那就辛苦齊主任給陳書記打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