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高遠覺得應該去人事處蔡薇那邊打個招呼,畢竟人家要送自己去梧桐上任,不提前去見個面不禮貌。
蔡薇很高興高遠的到來,一疊聲的招呼他坐下,親自動手給他泡了茶,又從抽屜里取出包沒拆封的軟中遞給他。
把煙接過來,高遠調笑道:「處長您辦公室里居然有煙,這可真讓我意想不到。」
蔡薇一樂,說道:「也就是你有這個待遇吧,換個人過來,想在我辦公室里吸煙,門兒都沒有。」
高遠把煙揣進兜里,咧着嘴說道:「那我也別壞了您的規矩,這包煙留着,回頭見了熟人,掏出來給人家發一根也有的吹,咱這煙是蔡處賞的。」
見他搞怪,蔡薇也呵呵一笑,說道:「你小子啊,都正科級幹部了,怎麼還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
這話說完,她接着問到:「書記找你談過了?」
高遠點點頭,說道:「談過了,對我進行了一番語重心長的勉勵,囑咐我到任後要好好工作,不瞞您說,我感覺壓力很大啊。」
展顏一笑,蔡薇說道:「有壓力未見的是壞事,梧桐縣那個地方,不用我多說你就應該知道是個爛攤子,如果你能把這個爛攤子拾掇利索了,何嘗又不是大功一件呢。」
「道理我都懂,領導信任我,把我放到梧桐縣去任職,我當然要盡全力干好工作了,但要想在短時間內改變梧桐縣貧窮落後的面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高遠感慨道。
「慢慢來吧,誰也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不是。」蔡薇安慰了他一句。
「今天過來,主要是向您表達謝意,辛苦您專程送我一趟了。」
「這都是小事兒,書記跟我知會過了,讓我過去,主要是給你壓陣的,你一個下派幹部孤身前往,免得被當地那些老官油子看輕,欺負了。」
高遠倒沒想到這一層,若是真如蔡薇說的一樣,那王宏偉這個人就算挺夠意思了。
又聊了兩句,高遠告辭離開。
京城西山某個小院子裏,三個老頭兒圍着一張方桌落座,桌面上擺着棋盤,對弈的二人是高德良和譚閻王,觀棋不語的那位是裴景鳴。
執白子的譚閻王啪地將一顆棋子拍在了棋盤上,形成了一個小飛角。
一股凌厲地氣勢撲面而來。
高德良不緊不慢補上一顆黑子,呵呵一笑,說道:「還是改不了你那個老毛病,太急了。」
黑着臉的譚閻王哼了一聲,氣呼呼說道:「那也總比你這個溫吞性子強,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就那麼由着高遠那孩子放任自流,去那個什麼勞什子的貧困縣城當個破局長,干好了一切好說,這要是一腦袋栽裏面了,對他今後的發展可就太不利了。」
裴景鳴無聲笑着,說道:「我倒是覺得老高這是胸有成竹了,但也未免太自信了點,你就那麼相信高遠到了梧桐縣,一定能做出一點樣子來?」
高德良觀察着棋盤上的局勢,這盤棋已經下了五十多手,目前佈局已告一段落,黑棋有讓子的優勢,微微佔了點先機。
他飛快地計算了一下,在一個分歧點上強行補劫,斷開對方腹地的七個子,優勢再次擴大。
「能不能做出一點樣子來,全靠高遠的個人能力。二位不是不知道,現如今在他身上耗費資源純屬浪費,讓他自己去闖一闖,無論成敗,起碼能增加一點工作經驗。」高德良笑着說道。
「少給我來你那套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狗屁理論吧,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你對孩子這種不聞不問的態度,你不管,成啊,閻王爺我的孫女婿,我管!」譚閻王梗着脖子大聲嚷嚷道。
裴景鳴趕緊勸道:「消消氣,消消氣,多大歲數了還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的,也不怕小輩人笑話。說實話,老高的意見我倒是同意,散養並不代表撒手不管,高遠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你我的關注中麼。
我真正擔心的是王宏偉那個人,政工幹部出身的市委書記,鬥爭勝過一切,高遠在他手底下做事,想要不受到他的掣肘,得費一番腦筋。」
譚閻王冷哼一聲,霸道十足地說道:「王宏偉算個屁!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