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境外
剛下過一場雷雨,潮濕的空氣中瀰漫着難以掩蓋的腐爛氣息。
迷宮一樣的園區內。
梁雋臣和幾個高大威猛手持電棍的男人同處一室。
他一身工整的西裝和斯文的氣質和這戾氣叢生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嘭!」門被用力的踢開。
一個瞎了左眼的男人野蠻的拽着一個女人進來。
哪怕在鈔能力過人的梁雋臣面前,也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女人就這麼像垃圾一樣的扔在了梁雋臣面前。
凌亂的長髮幾乎遮住了她整張溫婉秀氣的臉。
梁雋臣垂眸看着地上有些衣衫不整的女人,眉眼間一片溫涼。
這就是他一個星期前和人私奔的新婚妻子,沈希夷。
「老闆說梁先生很有誠意,順便送你一個人情。」瞎了眼的男人說罷拍了拍手。
然後渾身是血的謝執從門外飛了進來,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梁雋臣一塵不染的皮鞋上。
沈希夷在聽到梁先生三個字時,抬起頭錯愕的望着梁雋臣。
這短短几天,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她下意識抿了抿乾澀出血的嘴唇,眼眶微紅,心裏忽然湧出很多酸澀。
他是來捉她,還是來救她?
倒在梁雋臣腳下的謝執衣衫襤褸,遍體連傷,甚至他那張曾迷惑沈希夷的那張臉也已經面目全非。
「你來了,她就安全了。」謝執吃力的抓住梁雋臣的褲腿嗓音嘶啞。
沈希夷目光逐漸轉向遍體鱗傷的謝執身上。
梁雋臣嗤笑一聲,抬腳從謝執身上一步跨過到了沈希夷面前。
「怎麼?希望我救他?」梁雋臣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聲音低冷的問她。
沈希夷不敢說話,只是靜靜地又不理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新婚當天,她和別的男人跑掉。
讓他顏面盡失,他該讓她死在這兒才是。
何必不遠千里來救她一命。
從迷宮一樣園區出去後就上了近處河邊的一條船。
船上多出來好幾個蒙着面的武裝隨行人員。
而前面不遠處河面上的船隻正在將屍體和屍體殘骸扔下河。
沈希夷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的別開了臉。
而身側的梁雋臣卻掐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繼續看着那一幕。
「如果我沒有找到你,如果我晚來幾天,你會是什麼結局?」梁雋臣清冷的聲音就在耳側。
沈希夷沒有反駁,只有眼淚無聲的掉落。
生平第一次反抗,竟落得這樣的下場。
是她太可笑。
從危險的南邊境外馬不停蹄的回了國。
邊境小城的酒店裏,沈希夷終於能洗頭洗澡,換一乾淨舒爽的衣服。
梁雋臣將她的頭髮吹乾後從浴室里將她抱出來放在床上。
男人溫熱的指腹順着她的脖子緩緩往下。
沈希夷微微瑟縮了一下:「梁先生」
「他碰過你嗎?」梁雋臣緩緩傾身下來湊近她的臉壓低的嗓音充斥着迷人的磁性。
沈希夷表情逐漸僵住,隨即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試圖阻止梁雋臣的行為。
緩緩抬眸望着他,清潤的眼裏映着男人溫潤俊朗的五官。
她怔了怔,晦澀的開口:「你要驗我的清白?」
「我總要知道我的妻子究竟離譜到哪一步。」梁雋臣說着輕輕甩開了她的手,不緊不慢的解開襯衣的扣子。
沈希夷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我要是不願意」
她的話還沒落音,什麼東西就被扔在了她臉上。
她懵了一下,然後發現是結婚證。
沈希夷看着鮮紅的結婚證,無言以對。
梁雋臣將她推倒在床上時,她沒有了掙扎的理由和底氣。
這是遲來的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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