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我。」
江寧的身體本能的一僵。
穆祁宴察覺到江寧的異樣,問道:「誰的電話?」
江寧笑着搖搖頭,正要說話,卻聽到電話里顧辭琛繼續說:「是不是不好受了,很疼吧?疼就對了。」
江寧正要發火,卻在注意到穆祁宴關切的眼神的時候,暗暗咬着牙問:「你什麼意思?」
顧辭琛笑着說:「寧寧,你中蠱了。」
江寧猛地一驚,正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里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顧辭琛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江寧神色難辨的握着手機。
穆祁宴伸手握住她的手,又問了一遍:「寧寧,誰的電話?」
江寧抿了抿唇,說道:「顧辭琛。」
聽到這個三個字,穆祁宴眉頭微蹙,冷笑一聲道:「他居然還活着。」
江寧沒再說話,她現在還搞不清顧辭琛在手機里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今天她突然腹痛是因為她中了蠱?
可是,怎麼會呢?
她怎麼會中蠱了呢?
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江寧覺得暫時先不要告訴穆祁宴,免得穆祁宴擔心。
剛到醫院,還沒下車,遠遠地江寧就看到一位青年男人,他穿着白大褂,雙手插兜,臉上帶着笑意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下車後,穆祁宴拉着江寧的手跟她介紹:「這位是我多年同窗,劉文博。這是我的妻子,江寧。」
劉文博伸手跟江寧虛握一下,笑着說:「上次祁宴婚禮上沒能見到弟妹,當時還遺憾了很久。」
江寧笑道:「上次事出突然,確實怠慢了各位賓朋。」
劉文博哈哈一笑,招呼江寧去他的辦公室。
穆祁宴拿出之前的各種檢查結果,劉文博打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片刻後他拿着一張片子,說道:「弟妹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江寧說:「只有今天。」
劉文博拿起筆在那張片子的某個黑點上點了點,說道:「看看這裏。」
穆祁宴:「這是什麼問題?」
劉文博說:「照理說這裏如果有黑點倒不算稀奇,有時候是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不過這個片子拍的時候,是晚上,你又是在沒有吃飯的狀態下,不可能有這種情況,所以」
劉文博斟酌着用詞,說道,「所以要麼是息肉要麼是瘤子,就看是什麼類型的瘤子了。」
穆祁宴臉色猛地一變:「會不會有危險?」
劉文博指了指帘子後的小床,說道:「弟妹先躺下去。」
江寧躺在床上,劉文博戴好一次性手套隔着衣服在江寧的肚子上按了幾下,每按一次,都會問江寧疼不疼,江寧搖搖頭:「不疼的。」
劉文博摘掉手套,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自言自語道:「這種情況確實少見,那可能只是息肉,但是這種地方長息肉,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況,極少極少的。」
江寧問:「劉醫生,按照您的意思,我應該是沒事了吧?」
劉文博點頭:「照理說,應該沒事,可能只是息肉,但是」
穆祁宴問:「但是什麼?」
劉文博說:「但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這樣吧,弟妹你先回家,有哪裏不舒服立刻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的名片。」
江寧接過名片,說了聲謝謝。
穆祁宴卻盯着劉文博桌上的那張片子陷入了沉思。
不只是劉文博覺得不對,連穆祁宴也本能的決定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反而是江寧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想,她沒再多說什麼,跟劉文博道謝後,就拉着穆祁宴走了。
穆祁宴還是擔心江寧的身體,他不放心的問:「寧寧,你現在還疼嗎?疼的話,一定要跟我說。」
江寧笑着撓了撓他的掌心,說道:「瞧把你給緊張的,可能就是肚子受了寒氣,沒大事的。」
穆祁宴低低的應了一聲,抬手將人攬到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