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比試也就這樣結束了。
因陳聲這事給人的心理衝擊頗大,接下來的幾場便都顯得有些乏味了。
先是北遼的擒蒼門對戰踩雁派四弟子落敗、又是北遼中拳派對上銀槍門失利、緊接着北遼的白衣門群戰大梁中州府也是輸的徹底
攢英宴徹底成了大梁江湖門派合力對付不懷好意的北遼人的場地。
擂鼓的弟子大聲喊着:「大梁,青粹門獲勝——」
高台上交戰的兩派弟子紛紛離了場,輸的北遼門派還回頭惡狠狠瞪了一眼擂鼓的弟子。
至此,今日在攢英宴上的所有北遼門派都上了台,也都在台上落敗後狼狽地離開了白綺山莊,他們走後,大梁的江湖門派也算鬆了一口氣,連宴會上都活絡起來。
殷羅見場上人都開始舉杯觥籌交錯慶祝,便打算去找台下的陳聲,想着帶他去後院挑些押鏢的弟子到北遼接他娘親。可她走出主座兩步,忽感白綺山莊中起了疾風——
白綺山莊內的紅布無序飄搖,連擂鼓都被撞擊發出聲響,宴上的人髮絲衣袍也被吹的凌亂四月的天氣平和柔順,不可能有這麼強勁的風力!這不像風!更像是肆虐的真氣!
殷羅抬手運功,紅色鎏金的真氣包裹她周圍,托着她上了觀槿高閣頂,她皺眉向白綺山莊外看去,只見一身着深棕色袈裟的人已然踏入了莊外的木槿林,他走的很慢,周身縈繞着棕紅色的光暈,那之中似乎有狂風衝擊,他身側兩旁的木槿樹花葉都被狂風席捲着,快速脫離樹冠,如同微塵一般散落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不多時,那片木槿林就光禿禿的只剩枝丫,綠葉與淺色花瓣圍繞在他周身,有的已然落在地上,被他踩了過去。恰在此刻,袈裟光頭抬了眼,朝殷羅這邊淡淡望過來——
剎那間。
殷羅只覺得有如刀般的狂風向她擊打而來,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就將她一瞬卷下了閣頂!觀槿高閣上漆瓦鬆動,也隨着她砸下,主座上的玉如意先反應過來,結印一天梁神塔護住殷羅,那些瓦片落在三角光塔稀碎成粉末落了地,竟然凝成一堆!
好強的真氣!
光塔內的殷羅踉蹌着落地,皺眉看向主座上幾人,目光流轉到池夜時頓住,她神色慎重,道:「撫燭僧來了。」
「果然玩的這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聶人犀面露鄙夷,「這種高手都喜歡壓軸出場?」
池夜起身,神色仍然淡淡的,眉頭卻有些微皺。玉如意和明昉也正了神色,孟清月看了眼自己右手腕上露出的疤痕,下意識扯動寬大袖口將其蓋住
席下的眾人也意識到了不對,都朝門口看去,整個白綺山莊的氣氛一瞬肅靜凝重。
而此刻白綺山莊後院的崗哨處,有一人卻悠哉悠哉。
萬若檀帶着他的寶貝獅子慢步走上了哨台上,低頭望向白綺山莊內部,這個視角很好,可以將莊裏的景象盡收眼底。他摸了摸獅子的頭,笑容滿面道:「好戲來咯。」
白綺山莊的紫木大門被風衝撞開,眾人只見那身着深棕色袈裟的中年光頭緩緩走進攢英宴里山莊裏的風吹得愈加猛烈了,帶着殘花敗葉席捲起山崖的塵埃,迷了人眼。
殷羅站在主座上,低頭看着越走越近的撫燭僧,問道:「前輩所來為何?」
撫燭僧在高台中心站定,環視主座上的幾名年輕人,音色宏大如鍾:「聽說玉卦的徒弟在此處?是誰?」
殷羅、池夜幾人聽此話後都下意識皺眉看向玉如意,撫燭僧竟是來找玉如意的?
玉如意聞言也皺眉,他可最煩這種莫名其妙找他的人了!他印象里可不記得他和這勞什子撫燭僧有什麼關係,但他站出了列,問:「光頭,你找我幹嘛?」
撫燭僧打量他片刻,回着:「來殺你。」他低眉,眼神有些狠意,「你師父為我批錯了卦,我找了他很久,卻聽說他已經坐化那便將這賬算在你頭上吧。」
「你算我頭上?你問過我了嗎?你就算我頭上?」玉如意急了,首先這撫燭僧竟然說他師父玉卦老人算錯了卦,其次這光頭都沒問過玉如意本人意見就胡亂整這一通,真是氣煞他!玉如意喘了口氣,開始喋喋不休:「我師父不可能算錯卦,定然是你這光頭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