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驀然看見溫孀,眸中一喜,旋即又被一股不可言說的情緒壓下,瞬間又深邃了許多,像是滔天的海浪,被一雙從天而降得大手,鎮壓平靜!
「你來了?」
他坐下來,病號服領口微開,熟悉的男性荷爾蒙散發而出。
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不少!
白七七應該照顧得他很用心。
看着他們二人的模樣,溫孀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了時候。
不過溫孀還是先把手中的補品放下,「給你帶了些人參和雪蓮,聽說可以讓你的傷口癒合的更快點,也能給你補補身子。」
白七七搶先一步接過,言談舉止間弄得自己反倒像個女主人,「謝謝溫小姐這麼用心,我就替深哥謝謝溫小姐了。」
她現在學聰明了,不像以前以上來就那麼鋒芒畢露。
畢竟上回在宴會,整個白家吃的苦頭太大了!
現在京都已經沒有企業敢與他們合作。
這資金鍊斷的是一天比一天瘋狂。
溫孀淡淡一笑:「不客氣!」
白七七還想去碰季深,季深只涼涼掀起眼皮,白七七就立刻退下了,「那你們先聊,我出去了,深哥,你有事再叫我哦!我就在門口守着。」
知進退,會衡量。
白七七確實進步不少。
溫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來這幾天,白小姐照顧得你很用心。」
其實白七七今天也是頭一次過來。
之前都是季夫人親自照顧的。
但季深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反駁,只是像個老朋友一樣,出聲問道,「最近好嗎?」
溫孀也沒有說公司集團的事情,只說一切都好,安安也好,除了擔心他的傷勢外,其他都挺好的。
「這孩子,雖然是個男生,卻心思比細膩敏感。」
「是啊,所以比較容易內耗,需要多關注他的內心世界才行。」
現在兩人唯一的話題,也基本那是圍繞着安安了,畢竟,他們之間,再說其他的,也不合適!
說了一會兒話後,男人抬起頭,打量着朝思暮想的她。
溫孀今日穿的是一條棕咖色的毛衣連衣裙,襯得氣質越發溫婉。
回國之後見她,溫孀日常穿得顏色基本都是黑白灰棕,明明記得以前的她,是很愛穿那些花花綠綠的嫩粉色嫩綠色的。
可見,四年過去,不光是喜好,連穿搭也會改變許多。
季深看了她許久,「其實孀孀,你現在這樣就挺不錯的。」
溫孀撩起髮絲,"是挺不錯,有公司,有朋友,有父母,也有孩子。"
「還缺了個靈魂伴侶。」他微微一笑,「宋辭可以勝任。」
原本她還心緒平靜。
聽到這一句話,不由自主再次冒起了火氣,「你憑什麼替我自己定下靈魂伴侶?」
「別生氣,我可能只是說一個客觀因素。」
他瞧着她的神情,似乎是生氣了,於是他想,難道她是在生氣,自己把她推給另一個男人的生氣嗎?
那說明,她內心深處還是在意他的對嗎?
這樣一想,心裏不知怎的有些愉悅起來。
「看來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辦法再好好聊天了。」溫孀已起了身,「季警官,你現在就這麼希望我嫁人,對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你不是這個意思,我看你就是個這個意思!」溫孀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火氣,「季警官,你放心,下回我就給你遞婚禮請帖!」
她再一次怒氣沖沖離去。
季深笑起來。
那笑容卻無端帶了幾份悲涼。
心被撕扯的極為難受!
按理說,他是應該緊緊的抓牢她,好叫她這一輩子在自己身邊,都不要再跑!
可是....
他這樣危險的職業,強行把人留在身邊,再出什麼事情的話,也未免不是另一種傷害呢?
宋辭在醫院樓下等溫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