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跌倒在地的壯漢勉強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聽了馬湘的話,勃然大怒,喝道:「小賊,竟敢暗算本大爺!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自己來找死!兄弟們一起上,把這小賊亂刀砍死,以泄心頭之恨!」
這人雖然怒火攻心,倒也沒失去理智。他從馬湘飛石的手法和勁道,估計此人不是泛泛之輩,因此要一擁而上,以多取勝。這五人是邙山的惡霸,仗着有些武功,專門攔路搶劫,周圍的人聞之色變,無人敢惹。
那人話音一落,五個惡霸同時舉起兵器,朝年輕人撲來。馬湘冷笑一聲,等那五人快靠近的時候,才舉起寶劍,一招「八方風雨」,揮劍相迎。
馬湘身體一轉,只聽得「叮噹」幾聲,那五人的兵器全部被震落掉地。接着數聲慘叫,五個惡霸都是咽喉噴出一股獻血,倒地而亡。
那白衣少女剛替同伴包紮好傷口,聽到慘叫,轉頭來看,見五個壯漢已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兩個少女不由目瞪口呆,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這也難怪,她們剛才在五人的圍攻下,毫無還手之力。沒想到這五人聯手,居然瞬間就喪命在馬湘手下。
馬湘卻行若無事地走到兩個少女面前,說道:「兩位姑娘,有無大礙? 如果受傷不重,儘快下山回家吧!」兩個少女這才回過神,白衣少女攙扶着綠衣少女站了起來。
年輕人頓覺眼前一亮,那白衣少女年約十七八歲,臉如圓月,白裏透紅,櫻桃小嘴,唇紅齒白,居然是一個絕色美女。那綠衣少女要小一兩歲,雖然是婢女打扮,卻也眉清目秀,極為好看。
兩個姑娘朝馬湘施了一禮,白衣少女看了年輕人一眼,柔聲說道:「多謝少俠相助,否則我們恐怕難逃一劫。」
綠衣少女似乎看出白衣少女的心思,接着說道:「婢女綠葉,謝過少俠救命之恩。這位是我們牛府的小姐,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那年輕人「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牛小姐和綠葉姑娘,在下馬湘。區區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兩位並無大礙,還是儘快下山吧!」
那牛小姐聽了,眉頭一皺,吞吞吐吐地說道:「原來是馬少俠,我們」說到這裏,她停口不言。綠葉聰明伶俐,接着說道:「馬少俠,婢子腿上有傷,我們行動不便,必然緩慢。我們馬匹寄存在山腳農家,距離極遠。萬一路上再遇到強盜,我們必然無法抵擋。如此一來,少俠就白白相助一場了!」
馬湘一愣,暗忖這丫頭說的也是。他四周打量了一下,附近確實沒什麼人家。此地又比較偏僻,人跡罕至,馬湘便說道:「依你之意,是要我護送你們下山?」綠葉微微一笑,說道:「不錯,相信少俠義薄雲天,應該不會拒絕。」
馬湘見這丫頭人雖不大,倒是機靈,似乎見過世面,看來這牛府絕非一般富豪之家。他想了想,說道:「兩位姑娘貌美如花,就不怕在下和那五人一樣,居心不良?」說完,馬湘指了指躺着地上的五具屍體。
綠葉雖然伶牙俐齒,畢竟年少,見到五具屍體,還是有些懼怕,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牛小姐卻淡淡一笑,柔聲說道:「少俠一身正氣,不容置疑。如果你是那種心地惡毒之人,又何必和我們說這些廢話呢?」她是小姐身份,又年長綠葉,自然見識多些。雖然她覺得馬湘下手過重,但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便多說什麼。
馬湘一聽,看了牛小姐一眼,見她正凝視自己,充滿信任的神情,便道:「小姐見識不凡,綠葉姑娘能言善辯,我說不過你們,看來只好送你們一程了。不過山路崎嶇,綠葉姑娘,你行走不便,如果不介意,就讓我背你下山,如何?」
綠葉聽了,又見馬湘看着自己,不由粉臉一紅,說道:「我不過一個婢女,身份低微,怎敢有勞少俠!」
馬湘搖了搖頭,說道:「綠葉姑娘,剛才你捨命護主,可見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令在下十分敬佩,何必計較什麼身份貴賤。牛小姐,你說呢?」
牛小姐微微頷首,說道:「林少俠,我叫牛白雪。你還是叫我名字,或者雪兒,不要稱呼小姐,那樣太過生分。你說得對,綠葉和我名為主婢,實則如同姐妹,沒有貴賤之分。綠葉,就不要推辭了,大不了日後你再設法好好報答少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