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夫人,坐在椅子上,看到周一鳴他們父子倆如此開心,她也十分的欣慰,畢竟之前因為周一鳴身體不好,在這層陰影的籠罩之下,家裏很難有這種歡樂的時光,而且就算是一家人有時間聚在一起,他們父子倆都好面子,誰也不願意主動向對方示好,這就讓家裏的氣氛,始終顯得有些冷清。
在開心之餘,周夫人心裏仍然對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她始終對於剛才那名下人的話,充滿了懷疑,為了驗證自己的懷疑,她趁父子倆還沒有開始喝酒的時候,開口打算問一下周一鳴,他在外面處理來福的時候,剛才那名下人,到底有沒有在院子裏。
「兒子,你剛才處理來福的時候,那個」周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準備和自己兒子喝酒喝個痛快的周儒海,本來以為剛才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突然聽到周夫人又要舊事重提,他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裏,因為他明白,此時那個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已經不重要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自己的臉面。
「兒子好不容易能歇一會兒,你就不要再問他那麼無聊的問題了。」周儒海趕緊開口打斷周夫人的話,「今天咱們一家人都高興,你也要陪我們父子倆喝一杯。」
這番話說完之後,周儒海還趁人不注意,沖周夫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告訴她,別再多說話。
聽到自家老爺阻止自己的話之後,周夫人第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等看到自家老爺的眼神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莽撞了,差一點又惹出事來。
兩個老人此時的表現,又怎麼能逃得過周一鳴的眼睛呢,從自己爹娘的表情上,周一鳴對他們的秘密,就已經猜透了八九分,只不過礙於自己父母的顏面,他不能把事情說透。
雖然不能讓自己的父母丟臉,但周一鳴還是可以調皮一下的,他打算故意嚇一嚇自己的父母,讓他們以後有點收斂,不然他們這樣做事的風格如果一直保持的話,鬧得家裏雞犬不寧,自己就算是在外面忙事業,也不會安心的。
畢竟此時除了自己之外,家裏沒有人能鎮得住二老,即便是林阿嬌,也沒有這個能耐。
「娘,你想問我什麼呀?你說的那個,到底是什麼?是個人呢還是物件呀?」周一鳴故意明知故問,「您老人家話不要說一半啊,弄得我更加好奇了。」
周儒海心裏那個氣,心想看吧,本來已經沒事了,結果我這個不懂事的夫人,非得多問一句話,這下倒好,惹出兒子的好奇心了吧?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我看你怎麼收場。
周儒海拿起酒杯,獨自喝了一口,然後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將視線轉向了一旁,故意不去看周夫人。
被周一鳴的話問住的周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她大腦一片空白,情急之下,想尋求自己老伴的幫助,可是當她轉過頭去,看向自己的老伴時,周儒海早就把臉轉過去,躲避她的目光了。
周夫人心裏氣憤無比,心想這個糟老頭子太壞了,剛才他遇到困境的時候,自己第一個站出來幫他出氣,結果現在倒好,眼看自己無計可施的時候,他不但不幫自己,反而轉過頭去,對自己不聞不問,眼看着自己出醜而袖手旁觀。
作為一家之主的他,簡直是太過分了。
可是此時此刻,即便是心裏再怎麼埋怨自家老爺,周夫人也只能自己想辦法,應對眼前的困局了。
周夫人先是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隨後笑道:「兒子呀,你這是問的什麼話呀?你娘我,哪有那麼多的歪心思,我剛才只是想問你,你在處理來福的時候,那個老傢伙,是否心服口服?」
周夫人說的這番話,完全是硬逼出來的,等話全部說完之後,她對自己的表現都驚訝不已,因為這些話不但非常得體,而且還在無形之中,問了一個周夫人特別關心的問題。
一直置身事外的周儒海,聽到自己的夫人這樣問,立刻也來了精神,因為雖說來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但他畢竟跟隨自己多年,如果到了最後,他因為剛才犯的錯誤,而丟掉性命,暴屍荒野的話,那實在是太慘了。
周儒海回過頭,心裏有些忐忑地看着周一鳴,不知道他會說出怎樣可怕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