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芸隨曲非煙去了後堂天井,見到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正是劉正風女兒劉菁。
「劉姐姐,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慕姐姐,她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
曲非煙正為二人互相介紹,一個身着黃衣,手提長劍的青年忽然闖了過來,也不說話,就冷眼盯着三人。
慕容芸皺了皺眉,問剛剛認識的劉菁:「這位是?」
劉菁搖頭:「我也不認得他。不過瞧他衣衫服飾,長劍形制,當是嵩山派弟子。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位嵩山派師兄,興許是來觀禮的。」
慕容芸雖覺着那人眼神太過無禮,盯犯人似地盯着自己三人,但既是劉家的客人,她也不好多說什麼,背過身去,懶得看對方那張冷臉,自與劉菁說話。
她不想搭理那黃衣青年,那黃衣青年反而來了勁,提劍走過來,冷聲道:
「你們是何人?跟劉家有何關係?」
這語氣很不客氣,審犯人似的,教慕容芸直皺眉頭,曲非煙也沒好氣地脆聲說道:
「我們是誰跟你有何干係?嵩山派只是五嶽盟主,不是武林盟主,管得了五嶽劍派,難道還能管到其他人身上麼?」
那嵩山弟子冷笑一聲,正要開口,一道聽着有些沉悶的憨厚男聲忽地響起:
「小姐,前邊好像出事了。」
那嵩山弟子一驚,竟未發現附近何時來了他人,本能擺出戒備之勢,循聲望去,就見一個樸實憨厚,仿佛鄉間莊稼漢一般的黑矮壯漢,正站在不遠處瞧着自己,眼神平靜無波,與他對視時,甚至還微微頷首致意,一副忠厚和氣模樣。
可這嵩山弟子不知怎地,莫明就有些頭皮發麻,有一種仿佛見到了諸位位列「十三太保」的師叔、師伯般的壓迫感。
這時,又一個肩扛單刀的挺拔青年走了進來,沉聲說道:
「小姐,嵩山派似乎要鬧事」
說着,冷眼瞥了那嵩山弟子一眼,那嵩山弟子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像是被一把利刃抵上了喉嚨,本能地後退兩步,好一陣毛骨悚然。
慕容芸沒理會那嵩山弟子,問道:
「嵩山派鬧事?」
李雁行道:「嵩山派不准劉正風金盆洗手,似有還有大量嵩山弟子,在劉府佈下了埋伏。嵩山十三太保中的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以及大嵩陽手費彬都現身了!」
劉菁聞言,頓時一驚:
「芸妹妹恕罪,家父有事,我得去看看。」
慕容芸微一點頭:「一起去。」
當下慕容芸、曲非煙便隨劉菁往內堂大廳那邊趕去。
陳武、李雁行緊隨其後,那嵩山派弟子驚疑不定地看着眾人背影,遲疑一陣,也快步跟了過去。
當慕容芸一行趕到舉行金盆洗手儀式的內堂大廳中時,大廳里已聚了一兩百號人,劉正風及其親傳弟子,正與嵩山派的人對峙,其他武林名宿,則在旁勸說。
百勝門此前雖然並不與江湖門派打交道,但百勝門在生意漸漸做大,名下鏢行、商隊、船隊行商各方,又佈點各通衢要地之後,很重視收集情報,對江湖上的高手、名宿都有些了解。
此時陳武便一一為慕容芸介紹眾人:
「那個高壯魁梧的胖子,就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首,托塔手丁勉。那個又高又瘦的,是仙鶴手陸柏。那個留兩撇鼠須的瘦子,是大嵩陽手費彬那儒生打扮的中年是岳不群,那道人是天門道長,那位高大師太是恆山派定逸師太,那矮個子是余滄海」
陳武低聲介紹時,場中形勢又生劇變,十幾個嵩山派弟子,押着劉正風夫人、子女以及幾個親傳弟子出來,每人都被嵩山派弟子拿匕首抵住了後心。
劉菁見狀,驚呼一聲,不顧曲非煙勸阻,奔至她母親身邊,對眾嵩山派弟子怒目而視,結果自己也被一個嵩山弟子一把反剪住雙手,拿匕首頂在了後心。
這陣仗,直看得廳中賀客驚呼連連,一些武林名宿紛紛皺眉。
脾氣暴躁的定逸師太怒道:
「嵩山派什麼意思?劉師弟也是咱們同道,怎能抓他家人脅迫?簡直欺人太甚!」
岳不群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