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村長滿臉驚恐,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這麼偏僻的地方,他怎麼會來?
他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不敢看地上的污垢爛肉,抖若篩糠。
「阿瑞,到我家坐坐吧」
我擦了一把身上的污垢,發現它們在我的衣服上暈開,變得更加噁心。
我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我身上髒,有事就在這裏說吧。」
村長抖得更厲害了:「那去那邊說吧。」
我點點頭,跟着村長來到一處小樹林。
就在這時,十幾個青壯年的小伙子撲了上來,將我按在地上,用繩子綁了起來!
村長老淚縱橫,連聲說道:「阿瑞,對不起啊!二叔也是沒辦法」
我沒有反抗,我看了一圈兒,來的人當中還有跟我關係不錯的同學。
他們無一例外,眼神驚懼。
明明是他們綁我,卻比我還要害怕。
我合上雙目,任由他們將我捆得嚴嚴實實,然後像抬年豬一樣抬着走了。
村長絮絮叨叨的說着話,我從他顛三倒四的話語中,聽出了原因。
無外乎我十歲招邪祟,衝撞黃家仙,剋死養父母,徒手殺山羊一類的,老生常談,毫無新意!
村裏的人害怕我,怕我留在村子裏會給他們帶來厄運。
「只有這些也就罷了,可你在後山弄死的山羊太嚇人了,我看着都害怕!
還有剛才,我過去找你的時候,你對着被你砸爛的山羊自言自語,說什麼你像不像人。
阿瑞,不是二叔不幫你,二叔是真的沒辦法」
我敏銳的聽出了問題所在,猛地轉過頭,盯着村長問道:「二叔,你說剛剛你聽見我自言自語?!」
村長垂下頭,不敢和我對視,點頭說道:「是啊。」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好似被一柄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
究竟是我看見了黃鼠狼,還是這畜生就附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半仙給我的鎮魄珠。
發現這翠綠圓潤的珠子上浮現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難怪數年不曾出現的黃鼠狼出現了,難怪良久不夢到的紅衣倀鬼出現了,難怪那些黑山羊不懷好意的盯着我看。
鎮魄珠有了裂痕,離它徹底碎裂的那一天,還遠嗎?
我被他們抬到了全體村民面前。
他們爭吵起來。
有的說應當將我燒死,有的說應當將我淹死,有的說應當將我摔死。
唯獨沒有人說我不該死。
我笑出聲來,所有人看向我。
我開口說道:「趙玲玲,你是我父親的堂妹,我該叫你一聲大姑。你家的房子漏水,是我父親給你修好的;
林芳,你剛來村子裏被你爺們兒打的不成人樣,是我母親給你一口吃的,你才活了下來;
趙明,你兒子掉進水裏,差點沒命,是我把他救上來的」
我每說一個名字,他們便垂下頭,不敢和我對視。
我嘿嘿怪笑着,學着黃鼠狼的眼神和表情:「我趙瑞全家縱有千般不是,卻也對得起你們!你們這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你們不是想殺了我嗎?殺吧!殺啊!我活着還有肉身累贅,等我死了,化作厲鬼,就將你們一起拖下去,給我父母作伴!」
「村長!你聽聽,他這說的是人話嗎?我看還是找個大師,乾脆將他的魂魄收走吧!不然啊,咱們村子永無寧日!」
「他好歹也是咱們看着長大的,這麼做不太好吧」
「呵呵,不好?不好你和他過日子去吧!我看你能活幾日?!」
「」
霎時間,村里人七嘴八舌的爭吵起來,他們爭的面紅耳赤,一個個橫眉立目,比疤痕密佈的瞎子半仙還要難看。
我嘿嘿的笑着,雙手被綁着卻不耽誤我鼓掌。
「行了!都閉嘴!」村長大喝一聲,眾人安靜下來。
村長像是老了十幾歲,嘆着氣說道:「小栓子,去把神婆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