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恨意刺破空氣,就要化作熊熊烈火,將一切焚燒殆盡。
我並不知道白洛歆和張庚正陷入了如此詭異危險的情境當中。
我和任科搭帳篷的時候發現,他居然帶了四頂帳篷。
他一個人,還是來自殺的人,連命都不要了,卻帶了四頂帳篷。
這合理嗎?
我暗自瞟向越野車上的三個行李箱,裏面裝的又是些什麼呢?
安裝帳篷的過程中,我發現帳篷布有一塊兒沾着血液,腥臭的、暗紅的。
任科主動解釋,說這個是蚊子血。
他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你見過人頭一樣大的蚊子血嗎?
這得是多大的蚊子才能弄出這麼多的血來?
我點點頭,假裝相信了任科的說辭。
任科轉身過去的時候,我湊近了帳篷布,靈敏的嗅覺讓我確定了,這是人血。
任科突然回過頭,似乎知道我的心中想法一樣,笑眯眯的說道:「蚊子被拍死以後,留下來的肯定是人血啊。」
「多大的蚊子?」
「和你的拳頭差不多大吧。還別說,這沙漠裏的東西好像都變異了,連蚊子都不正常。我用電蚊拍都沒好使,最後沒辦法,只能用了電擊棒,才把蚊子消滅了。」
任科說的頭頭是道,好像這塊人頭一樣大的紅色血跡,真的來源於蚊子。
任科湊近我,低聲問道:「兄弟,我開着車帶你,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想幹什麼?」
任科撓了撓頭,一米九幾的身材,稍微動動,好似都能撐爆衣服。
他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知道欒希喜歡什麼嗎?還有,耿承平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欒希時刻想着他?還有,那個孕婦戈晚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任科問了一堆問題,我終於理解了食夢貘面對我的問題為何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說實話,確實有些煩。
我細細觀察任科的表情,不動聲色的說道:「耿承平和欒希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不少。我和他們也算是過了命的交情了。總不能路上遇見欒希隨便的一個追求者,我就把他們的底細和盤托出吧。況且,這是在資源匱乏的沙漠裏」
任科恍然大悟,立刻伸長胳膊,攬着我的肩膀,嘿嘿笑了起來:「兄弟,放心吧,我絕對是個好人,對欒希的感情也是認真的。資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車上還有不少水和食物,就算在這裏待上個一年半載問題也不大。
兄弟,只要你肯幫忙,等出了沙漠,我送你兩套房子!」
任科說的豪氣十足,虬結的肌肉在陽光下閃着油亮的光芒。
我也跟着嘿嘿笑了起來,做出一副見錢眼開的表情,對着任科說道:「好兄弟,講義氣!不愧是富二代啊,出來尋死還帶着這麼多的水和食物!」
任科表情不變,仍是一副裝逼到底的模樣:「可不嘛,我畢竟是富二代,每天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就算是尋死,死之前也不想受苦」
我意味深長的說道:「兄弟,你之前想好怎麼死了嗎?」
任科眨巴眨巴眼睛,一時語塞。
我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規勸模樣,實則暗自盯着他的反應。
「不瞞你說,我呢,多多少少會點兒過陰通靈的法子,雖然不甚厲害,但也勉強能和陰間說上話。
我上次過陰,見到自殺的鬼,那叫一個千奇百怪啊!
有上吊死的,舌頭伸的老長,拖到地上,紅艷艷的,眼睛都合不上;
有喝農藥死的,腸穿肚爛,嘴角流着黑血,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來;
有割腕死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渾身抽搐,走一路,淌一路的血;
最慘的就是跳樓死的,全身骨頭碎裂,血肉分離,整個身體摔得稀巴爛,眼珠子都變成黏糊糊的一片,和腦漿混在一起,分不出來」
任科先是擰了擰眉毛,眼睛中閃過幾絲不屑,又很快消散於無形,做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對着我拱了拱手:「哎呀媽呀!原來兄弟你還是位了不起的大師啊!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