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鸞略微驚訝:「真的要這樣做嗎?那豈不是禍亂無辜人」
「老百姓是無辜,但那些世家大族可是罪有應得,就拿他們開刀。」
蕭辰兩腿一翹,事不關己。
又是近一個時辰的功夫過去,段海潮才一臉疲憊地湊過來。
他沖蕭辰微微拱手:「大人,這一次您的發言實在是激起眾怒,恐怕不好收場啊。」
「要不找個機會,到時您再跟他們道歉,表現表現誠意」
蕭辰一口茶水差點沒哭出來:「道歉?」
「老段啊老段,你也是個精明人,怎麼會說出如此糊塗的話?」
「這樣會讓我懷疑,自己對你的信任是否值得。」
段海潮微微一愣:「大人何出此言?」
怎麼他反倒里外不是人了?
為了提蕭辰着想,身為學院院長,他面子都快丟得乾淨。
茶杯落座,蕭辰緊扣雙手,「我說的那些話句句屬實,如若道歉,你覺得學生會怎樣想?」
說他是騙子那都是小事,可盲目的去追求一個不值得的人,那是愚蠢!
「這件事你不用再操心,我自有解決的法子,那些學生都已經打發走了吧?」
段海潮也不敢多言,連忙恭順道:「人是已經走了,不過對您的怨氣還沒消,等一下您最好還是從後門出去,免得遇到些心有不甘鬧事的人。」
蕭辰也不挑,出後門的時候,發現馬車已經停在門口。
看來段海潮早有準備。
「大人,您怎麼不上車?」
玉蘿已經替他先開車門,蕭辰卻搖搖頭:「算了,我們徒步回去吧。」
他說着便走在了前邊,兩個女人面面相覷。
雖然不理解他的用意,但還是提着腳步匆匆跟上去。
車夫駕着馬車去了街道,結果一擁而上,不少人都沖了出去,將馬車團團圍住。
他們嘴裏大喊着伸張正義,大喊着虛偽。
讀取各種不好聽的言論層出不窮,可謂是極其刺耳。
玉蘿咽了咽口水:「還是大人有先見之明,沒有坐馬車,否則只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幾個人特地繞着偏僻的小巷子回到住處。
傍晚的時候,靳誠中匆匆趕回來。
「主子,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外面對面突然惡語相向!」
蕭辰瞥瞥嘴,「如果我說只是因為幾句話,你信嗎?」
看到當事人發呆的樣子,大概是不信。
幾句話就能夠引起整個江東道的暴動,那東瀛人在他面前豈不是弱爆了!
蕭辰簡單地解釋了來龍去脈。
靳誠中卻憤慨不已,「那群固執己見的迂腐之人,真是讀書讀傻了,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他是替蕭辰打抱不平,又難免人心疼一些:「主子,您今日受苦了。」
「如果我在您身邊,絕不讓您受那樣的委屈!」
蕭辰一笑而過,稍微舒展了一下身體。
轉好一屁股落座,兩腿一翹:「玉蘿,過來給我揉揉腿,一路走下來腿差點都折了。」
玉蘿捏腿,姬紅鸞捏着肩膀。
蕭辰則安福靳誠中:「你也不必苦悶,我哪能真的跟一群學生計較。」
「一群學生都融不下,又何談成就大業?」
「雖然他們現在是糊塗,但以後說不定都是棟樑之材。」
靳誠中微微一愣,「您真的是這樣想的?」
「不然呢,難不成要像楚炎武那樣,不管好壞是非,阿諛奉承的就是自己人,但對他的便當做一級剷除?」
蕭辰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了些,但還是揣着顆正義之心的。
靳誠中目光閃動,嘴唇蠕動着好似有千言萬語。
只是恍惚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先帝的身影。
即使是在外流咯多年,在混亂的宮中苟且求存,可他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心。
有謀略者且又心善,這就是他心目中治國治天下的聖明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