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一聲威嚴質問發起,一種危險的氣息籠罩在府衙之內。
要知道,忠誠二字對於武將來說,那敏感程度可是致命的。
如果武將被懷疑對皇帝不忠、對朝廷不敬,小則剝去官職發配邊疆為苦力,大則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三代!
裴照海的緊張分明可見,想要表忠心的態度也是十分急切的,他甚至有了濃重的壓抑不住的惱怒,「蕭督主這是何意?」
「下官只是將這江東之事盡數告知於你,你何以這般不講情理,給我扣上一頂不忠的帽子?」
「你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
「呵,裴總督」蕭辰一聲冷笑,「究竟是本督冤枉了你,還是你一心向着老賊周家,難道還要本督同你分明?」
說着,蕭辰拿出欽差令信,威嚴道:「裴照海聽令!」
「本督現以欽差之令,命你即刻出兵鎮壓江東道亂民。」
「速速領命!」
欽差令信一出,裴照海就算再不願意得罪江榮升等人,卻也不得不聽命了。
如若不然,便成了偏袒周天輔一黨,成了不忠不義的罪人!
蕭辰這分明是在用最強勢的手段,逼迫他表態,讓他在江東道苦心經營多年的中立地位,化為泡影!
臉上滿是壓抑的憤恨,武將的脾氣充斥着他,恨不得即刻便將面前這個狡詐的閹人給殺了。
可欽差之令如同天子,裴氏一族世代忠良,他如何能不從?
狠狠咬了咬牙,裴照海只能跪地接令,「臣裴照海,領旨謝恩!」
「呵。」蕭辰一聲冷笑,深意地道,「裴大人,中立固然是好,但人無立場而不信。人活一世更不能只是截然一人,至清者亦是至渾,裴大人你出身名家大族,應該比本督更加懂得這個道理啊。」
「今日,若非本督給你這個表忠心的機會,那麼總有一天,你會因你的不作為而滿盤皆輸。」
言罷,蕭辰笑了笑,只是隨意擺了擺手,便留下裴照海自己去細想了。
總歸這民亂,裴照海只能去鎮壓,蕭辰也算扔出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不乏悠哉地回到驛館,蕭辰見淑妃正坐在別院裏的葡萄架下看書,看天色還早,不由笑道:「你去叫上公主和紅鸞,今晚本督帶你們出去消遣。」
「你這是又解決了什麼大事兒,這麼高興?」淑妃抬頭看他,眼中難掩柔情。
「算不上大事,但確實甩出去一個大麻煩,爽得很,你快去叫人吧。」蕭辰笑着催促她。
任憑這江東道風雨飄搖,我自安然享樂不休,總之江榮豐這把火想要燒到本督身上,還要攀過層層高山,且給他一個攀登的機會。
蕭辰這會兒徹底慣徹一個及時享樂,躺在葡萄架下的搖椅上等着淑妃去碼人。
過了好一會兒,淑妃才有些着急地趕回來,皺眉道:「你看見紅鸞了沒有?」
「幾個時辰之前見過她,沒什麼事兒,便讓她自己去野了,怎麼,人不見了?」
蕭辰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姬紅鸞作為江湖上有名的女俠,收到那鋤奸大會的請柬,該不會覺得下不來台,真的跑去和那些江湖人士胡來了?
「我把別院內外都找遍了,也沒見她人影。會不會下午偷偷跟你出去了?」淑妃說着,也是很着急,忙往門外走去,「我去馬車上看看,她是不是藏起來和咱們開玩笑呢。」
「不必了。」蕭辰拽住她。
自己好歹也有四品的武功,這馬車裏有沒有藏人,他還能不清楚?
兩人正說着,只見姬雲嵐推門出來,冷聲道:「一個出身微賤的江湖賤婢,有什麼可着急的?」
「剛才我看她拿着那兩把破刀,鬼鬼祟祟地往西城門去了,像是要出城。」
「賤婢就是不消停,搞不好是出去出賣我們了!」
蕭辰皺眉,覺得姬雲嵐說話太難聽。
但是到了這會兒,也沒功夫和她多掰扯,只是問道:「你確定看到她是往西邊去了?」
「當然,我的眼睛又不是擺設!更何況那賤婢鮮衣怒馬如此招搖,想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