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天獄。
第十八層。
數十盞油燈掛在石壁四周,照亮了周遭的一切,恍如獄外白晝。
一潭死水中間,有一塊凸起的石台,宛如湖中小島。
離無極盤坐在石台之上,穿着破爛不堪的囚服,留着幾乎過肩的長髮,面容狼狽,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
四根鐵鏈緊緊鎖着他的雙手雙腳,吊在半空之中,無法動彈!
他的後勃頸上,一個「凌」字型的字眼刻在皮肉里,赫然醒目。
一入天獄,皆為凌徒,早晚死於凌遲之刑,永無重見天日之時!這是命數!
一名面帶冷笑的妙齡女子,站在洞穴的入口,正在冷冷的看着離無極。
除此之外,還有四五名同樣身穿勁裝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後,手持佩劍,身形筆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們全都來自紅魚衛,負責守衛皇宮,個個心狠手辣。
為首的那名紅衣女子,身居紅魚衛副統領之職,名為雪鷹,位高權重,更是霄雲女帝的心腹!
另一邊,十幾名獄卒一字排開,全都面向那名紅衣女子,雙膝跪倒在地,滿臉恭敬。
一幫男人,居然心甘情願的跪在一個女人的腳下!搖尾乞憐!
但在離國,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
自從女帝登基之後,女權鼎盛,所有男子猶如豬狗,全都被女人踩在腳下,再無尊嚴。
「你是天獄中第一個見了本座不肯下跪之人!沒想到十年的寒獄之苦,還是沒能讓你這個前朝皇孫低頭!」
雪鷹冷冷的看着被鐵鏈鎖住的離無極,嘴角帶着一絲不屑。
「你不配。」
離無極靜靜的坐在石台上,面色平靜,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身份高貴的皇長孫嗎?!」
「如果不是女帝仁慈,早在十五年前你就已經死了!男人就是下賤,就像他們一樣!」
「而你,困在這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他們都不如!只不過是一隻苟延殘喘的狗!甚至連狗都不如,至少狗還會沖主人搖搖尾巴!」
雪鷹冷笑着,一邊指了指跪在一旁的那些獄卒,一邊不屑的看着離無極,眼神中充滿厭惡。
「從古至今,這天下就該是男人的天下!」
「女人本該三從四德,相夫教子,沒有無數戰死沙場的男人,離國又怎能立足於天下?!邊疆那一座座城池由何人所建?!靠你們女人嗎?!」
「包括這偌大的都城,沒有我們這些男人,又怎會像如今這般固若金湯?!」
離無極撇着嘴角,聲音冰冷。
「哼,男人?!你?還是他們?!」
「天下?!你們也配?!」
雪鷹一邊說着,一邊扭頭看向了跪在一旁的那些獄卒,臉上滿是輕蔑。
「舔乾淨!」
緊接着,雪鷹當着離無極的面,將自己沾染了一絲泥濘的右腳伸了出去,對着其中一名獄卒命令着。
那名獄卒聽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急忙跪在了雪鷹的腳邊,彎下腰伸出了舌頭,仔細的將鞋上的泥點一點點舔舐乾淨,滿臉虔誠。
「像此等沒有骨氣的廢物,就不該存活於世!」
離無極睜開了雙眼,看着那名跪在雪鷹腳下的獄卒,聲音冰冷。
說話間,那名獄卒下意識的看了離無極一眼。
「好,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只見雪鷹突然拔劍,直接斬斷了那名獄卒的脖頸!鮮血飛濺!
「他不該遲疑,否則就是對女帝不忠,罪該萬死!」
「男人如衣服,賤如螻蟻,死了便死了!」
「知道你們牢房內的茅廁為什麼都會建一個只能容納一人蹲進去,彷如狗舍的矮棚嗎?」
「因為你們男人天生下賤,沒有資格站着如廁,而且只能比我們女人蹲得更低!即便如廁也得把頭低下!」
「哈哈哈哈哈...」
雪鷹收起了劍,一邊說着,一邊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滿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