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用扇子輕輕敲擊着手心道:「我沒有心情跟你討論對錯,更沒有心思聽你所謂的苦衷。你好好考慮一下,是完成你的使命,還是繼續苟延殘喘吧?」
鍾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你們為什麼都來逼我,為什麼都要逼我?」
「我被人鑄造出來,就是為了守護興古城,從我有靈識直到今天都沒有改變。可是,我最親近的人,要興古城下面的密藏,我該怎麼辦?」
「我不能殺他,也不能看着興古城生靈塗炭。我能怎麼辦?」
九王爺目視着興古城道:「你的時間不多了,魂火熄滅,就會有人喪命。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廢話了。」
九王爺說話之間,一朵魂火緩緩熄滅,那戶人家的屋頂上隨之出現了一隻茫然無措的鬼魂,對方似乎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站在了屋頂上。
鍾靈悽然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我不死,你們就不敢全力發掘密藏。你們怕我會在你們進入密藏之後封死入口。」
「你們怕,鼓靈也怕。但是,你們又不敢出手殺我,因為我不想死的話,興古城裏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成為我的藏身寄靈之處。鼓靈也是因為這樣才把我縫在了鍾里。」
鍾靈微微一頓道:「我死了,你們能放過鼓靈嗎?」
九王爺淡淡道:「姜樂游也在盼着你死。」
「我知道!」鍾靈慘然一笑之間,銅鐘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無形的聲波以鐘樓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之間,燃遍全城的魂火在鐘聲之下盡數熄滅,興古城中除了監獄的方向還散發着燈光,其他的地方完全陷入死寂的黑暗當中,就像是一座死城,沒有人氣,更不見光亮。
鐘聲,第二次震鳴之間,銅鐘上隨之裂開幾道手指寬窄的口子,絲絲的靈氣也從裂口中飄散而出。
終於,銅鐘發出了最後的一聲哀鳴,那一次震顫,並沒有發出真正的鐘聲,而是出現了一陣像是敲擊碎鐵的聲音。
或許,鍾靈還是想用那最後的聲音去跟人說些什麼?只是,沒有人在意她的結局了。
九王爺緩步走下鐘樓之間,銅鐘在他身邊一片片炸裂,碎開的銅塊叮叮噹噹的砸落地面,鐘樓之外卻是陰風捲動,塵沙四起,原本已經被葉三奇逼退的鬼市鬼神再次出現。
這一次,他們沒有帶來自己的攤子,而是圍在街道上虎視眈眈的盯着空蕩蕩的鐘樓。
九王爺輕輕展開摺扇:「奇門弟子到此,諸神迴避。」
有人低吼道:「奇門弟子難道連鬼神爭位也要管一管麼?」
「興古城鐘樓百年之內,不許進駐鬼神,違者皆斬!」九王爺搖動扇子緩步走向了一眾鬼神,數以百計的鬼神自動給九王爺讓出了一條路來。
直到九王爺走遠,守在街上的鬼神才在對視之後沖向了鐘樓。
竄動的人影剛剛衝到鐘樓邊緣,虛空當中就爆出一片像是利刃劃破空氣的怪響,十數顆人頭同時飛上了半空炸成了磷火,慘綠色的火光就像是掛在空中的燈籠,照亮了半條街道,也嚇得鬼神不敢再過雷池半步。
有人低聲咒罵道:「奇門弟子也管得太寬了,他親自逼死了鍾靈,又不讓別人上位。這座鐘樓被封禁百年,那鍾靈不就又活過來了。他是有病嗎?」
那些鬼神罵歸罵,恨歸恨,卻沒有人再敢往鐘樓上去了。
後來,葉三奇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也覺得九王爺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葉三奇卻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別忘了,他是九王爺。
葉三奇沒跟我解釋什麼,我也懶得去理會九王爺的想法,我知道當時的情景也就足夠了。
九王爺逼死鍾靈的時候,葉三奇正坐在監獄長的辦公室里品茶,坐在他對面的監獄長,卻是如臨大敵的盯着葉三奇不放。
直到外面的鐘聲炸響,監獄長才開口道:「葉先生,你在我這裏坐了一個小時,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葉三奇放下茶杯道:「姜樂游,興古城古鐘散靈,你就沒什麼感覺麼?」
監獄長勉強笑道:「葉先生,你真會開玩笑,我怎麼能是姜樂游呢?」
葉三奇看向對方道:「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