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戒備的當口,卻看見一個巡捕把手插在兜里,晃悠悠的走了出來,走幾步眼睛就往附近掃上那麼一下。
大狗!
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那個巡捕走路的樣子,不就跟大狗一模一樣嗎?
王國豪沒等那人走過來就訓斥道:「把手拿出來好好走路。看你那個德行,巡捕房的臉面都要讓你丟盡了。」
那個巡捕卻看都沒看王國豪一眼,徑直走到距離我們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小七,你回來了,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大狗!」我雙目猛然一縮。
沒錯了,這個人就是大狗。
可是,李順和大狗的鬼魂,不是在五年前到天王寺外面見了我一次就走了嗎?
他們怎麼又回來了?
陣法!
我腦袋裏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兇手用青眼雕的鍋伙,復原當年的血案,其實是用屍體擺出了一種陣法,強行帶回了大狗他們的魂魄。
大狗嘿嘿笑道:「小七,我們等了你快六年了,你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就一個人進來。不然的話,我們不會出來見你。」
大狗說完就原路走了回去,王國豪拿出哨子拼命的吹了幾下,圍住鍋伙的巡捕趕緊跑過來列好了隊形,院子裏的人卻一個都沒出來。
王國豪只是清點了一下人數,就用手按住了腰間配槍:「我們這邊少了八個人,正好跟李順伙子裏死亡的人數相同。你別進去。」
我湊近王國豪耳邊道:「你讓人多準備一些長竹竿子,竹竿前面綁上紅布。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後還沒出來,你就放火把這裏燒掉。不管誰往出沖,一律用竹竿頂回火里燒了。」
「要是,我在約定的時間走出來,你看見我的時候,就問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我答不上來,你就開槍。」
我轉頭對寧貝勒說道:「貝勒爺,你盡全力去找莫先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轉身要往院子裏走,王國豪攔着我道:「不行,太危險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師父找回來,我怎麼交代?」
我笑着拍了拍王國豪的肩膀:「你想多了,我師父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我扔下寧貝勒和王國豪一步跨進了院門,我身後的大門跟着怦然閉合時,大狗再次出現在了我眼前:「小七,你該死!」
我笑道:「覺得我該死的人不少,可惜,沒人讓我死過。」
大狗厲聲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誰都不會死,最該死的人是你。」
「是嗎?可惜,我現在還好好活着,你們卻都成了冤死鬼。」我微笑道:「好了,我不是過來跟你鬥嘴的,你也沒有跟我對話的資格,帶我去找能跟我說上話的人。」
大狗把牙咬得咯咯作響:「你是在跟我說話?」
我往前跨出了一步,一個嘴巴抽在了大狗的臉上:「我在跟狗說話!要麼,帶我去見你主子,要麼,我現在就殺你,你自己選吧!」
大狗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了我好半天,眼中終於露出了畏懼,低着頭帶我往屋子裏走。
曾幾何時,大狗稍不如意就能打我幾個耳光。
以前,我每次挨打都是低着頭。不是我不敢跟大狗他們對視,而是,我不敢讓他們看見我眼睛裏的殺意。那時候,我想過無數次將來出師之後要殺了大狗,甚至弄死高買李順。但是,那時候,我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如果,讓他們知道我的想法,得把我活活打死。
這才過去不到六年,我就能像是打狗一樣把他抽得不敢吭聲。
大狗走出去幾步之後,低着聲音道:「當年我走的時候,還把自己藏的錢留給你了。你這麼對我,是恩將仇報。」
我冷笑了一聲道:「大狗,你什麼德行,我比誰都清楚。你告訴我你的錢放在哪兒,只是害怕死後沒人給你燒紙錢,希望我能念着點情分給你燒兩張紙罷了!」
「當初,要不是你悄悄在熱水裏做了手腳,李順也不會把我的手按在鐵桶里,硬是燙掉了一層皮;要不是你吃了李順給我的雞蛋,我也就出師入了空門;我去摸我師父錢包被抓住的時候,按照空門兒的規矩,你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