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面無表情的說道:「就怕他沒讓我敲傻了,就先讓你彈傻了。」
九王爺一本正經的說道:「小葉子,你放心,你傻了之後,我一定會確定你是被誰弄傻的,絕不會讓你傻不瞑目。」
這老哥倆兒是要幹嘛?
這兒還有外人在呢,咋就掐起來了?
我有心勸勸他倆別掐了,卻不敢隨便開口,萬一他倆,你一扇子,我一腦崩,說不定真把我打傻了。
我正站那兒裝恭敬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掃見了神態肅然的寧貝勒,他看我的眼神里已經帶起了幾分敬畏的意思。
我明白了,九王爺和葉三奇很有可能佈置完寶豐樓之後就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能鎮住寶豐樓的人只有寧貝勒。
他們這一搭一唱,只是在給寧貝勒傳遞一個信息。
我的身份是他們的徒弟,但是在他們眼裏,我跟兒子沒有任何區別,我在算盤城出了事,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寧貝勒。
在江湖上,到了頂尖的級數,往往不需要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要釋放某些信號,就會有人把你的事情處理妥當。
寧貝勒沒用九王爺開口就讓人收拾好了客廳,重新擺上茶點座椅,特意把我安排到葉三奇下首的位置, 他自己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邊。
這完全就是奴才伺候主子的位置,寧貝勒已經把我給當成了少主子。
九王爺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寧貝勒一直在他身邊站到了天亮,動都沒動一下,直到看見天色發白才小心翼翼的道:「王爺,天快亮了。」
九王爺睜開眼睛:「葉兄,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可以了!」葉三奇微微點頭道:「一人一頂轎子,自己上去。」
一直站在客廳里的十二個混混兒,整整齊齊的轉過身去,排着隊往轎子裏進,坐好之後,還不忘了自己放下轎帘子。
我有點懷疑,那十二個混混,是不是真的死了?坐轎落簾是混混的習慣,混混兒走路的時候,可以歪着腦袋,栽楞膀子,但是坐轎就得要個體面。行屍的動作不會如此自然,更不會保留了生前的習慣。
「抬上轎子跟我走。」葉三奇,九王爺走在隊伍前面,我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了東街。
按理說,這個時候,街上的早點攤子應該早就生火支攤了,可是整條街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也靜得出奇,整條街上,只能聽見轎夫腳步踩地的聲響。
我下意識的回頭往後看時,當即就是一愣,那些轎夫竟然像是跳舞一樣,每次都把腿抬到與腰平行的位子再落向地面,腳掌落地的聲響不大,聽起來卻是極為詭異,被他們抬着的轎子卻是穩穩噹噹,絲毫不晃。
這是小鬼兒抬轎?
不對,這是小鬼兒抬神!
只有小鬼兒抬着神明的時候,鬼魂才是歡天喜地,連蹦帶跳的一路前行,但是他們抬着的轎子卻不會晃動半分。因為鬼魂再怎麼撒歡,也不敢衝撞到他們抬着的神明。
葉三奇是在用活人抬死人啊!怎麼就成鬼,成神了?
葉三奇和九王爺究竟是要在寶豐樓里佈置什麼法陣?奇門陣法再如何殺機凜然,也佔了一個正字。
葉三奇現在的佈置跟「正」字不僅挨不上關係,甚至到了以邪壓正的程度,這不像是葉三奇的作風。
我在背後看向葉三奇的時候,九王爺背對着我說道:「看不懂了是麼?這叫以邪鎮邪。」
九王爺意味深長的說道:「小葉子,你記住一點,行走江湖也好,鬥戰鬼神也罷!決不能被條條框框把自己圈死,否則,你的修為再高,也只能淪為獵物。因為,一個滿身破綻,儘是弱點的人,只配做獵物。想要成為獵手,你就得在自己的底限之上不擇手段。當然,你沒有底限,反倒更好一些。」
「那座寶豐樓,原本存在的邪陣完全破解。我們如果以奇門陣法強行破陣,就會引發兩種陣法的激烈衝撞。那時候,只要鬼門跑出去一隻厲鬼,都會傷及無辜。」
「我和你師父就選擇了,用先修後鎮的方式處理寶豐樓。我們帶十二個人進去,是為了修復邪陣,等到我們把事情辦完再倒轉邪陣,自然可